個豐壯的奶孃抱著個白白胖胖的娃娃進來,正是糖糖。
“娘。”糖糖在奶媽懷裡就對著麥芽伸出了小手。
麥芽笑著接過糖糖。
糖糖抱住麥芽的脖子,“爹爹?”
“你爹在前面和客人一起吃酒,還沒回來。”麥芽耐心地對糖糖解釋。
“福……生、瑄……”糖糖又道,這是他現在會說的少數幾個詞。
“福生哥哥和瑄兒姐姐這個時候還都再睡那。”麥芽拍了拍糖糖肉滾滾的小屁股,“晚一些,娘再帶你過去。”
麥芽說著就將糖糖放在榻上,糖糖先是搖晃著走幾步,接著就歪倒在榻上。麥芽這時才明白為什麼這榻上竟然鋪了厚厚的墊子。比起走路,糖糖似乎更願意爬。小傢伙胖墩墩的,胳膊腿十分有力,爬的飛快。
糖糖爬了一會,才發現屋裡有個生面孔,就趴在那,仰著頭打量冬兒。
麥芽抱起糖糖,送到冬兒手上。自打糖糖進屋,冬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糖糖,她可都看在眼裡。
冬兒結果糖糖,感覺糖糖溫溫軟軟的小身子貼著她,心中那塊結冰的地方慢慢的融化了。
麥芽見冬兒熟練地抱著糖糖,滿臉笑意地逗著糖糖說話,心中一寬。
……
寧遠居,荀卿染從席上下來,陪著福生、瑄兒兩個玩了一會,就讓奶媽哄了兩個孩子睡覺。她也有些倦,躺在臥榻上一會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一個熱熱的身子捱過來,是熟悉的味道,荀卿染往那邊捱了挨,繼續睡得香甜。
等她睜開眼睛,已經是未末時分,屋中飄散著淡淡的茶香。齊攸正穿著家常的雪青長袍,坐在那裡品茶。
“醒了?睡得可真夠熟的,孩子們都起來了。”齊攸道。
荀卿染坐起身,並不見瑄兒和福生。
“怕他們吵醒你,讓奶媽帶著在那邊屋子裡玩。”齊攸見荀卿染四下尋找瑄兒和福生,就說道。
荀卿染哦了一聲,喚人端了水進來,略微梳洗了,也換了件寬寬大大的直身長袍來穿。
齊攸倒了杯茶給荀卿染,荀卿染接在手裡。
“四爺怎的回來的這般早,不用陪客人那?”
“客人大都早走了。只有大太太孃家的人留了下來,晚上另有個小席面,不用我再去陪著。”齊攸道。
“爹爹,娘。”門口傳來瑄兒奶聲奶氣的聲音。
荀卿染望過去,就見瑄兒的小臉正從門簾外探進來。
瑄兒見荀卿染和齊攸正在喝茶,就拉著福生的手從外面進來。
“娘,你睡了好久。”瑄兒道,有些小小的抱怨。
“娘累了嗎。”荀卿染道,兩個小傢伙實在是太精力充沛了。
“爹爹也這麼說。”瑄兒靠在荀卿染身邊,仰著頭,“娘你好些了沒有?”
荀卿染本就沒什麼事,又有女兒如此溫溫軟軟的關懷,自然心裡慰貼。
許嬤嬤和桔梗又帶著人送了一盤櫻桃並些小點心上來。
“不如來玩投壺的遊戲吧。”荀卿染建議道,“就拿這些櫻桃做彩頭。”
偷得浮生半日閒,齊攸自然沒意見,福生和瑄兒兩個更是躍躍欲試。
荀卿染讓人拿了尊投壺來,又將福生平日練習射箭的羽箭也拿了來。
“投進去一隻羽箭,就能贏一顆櫻桃。”荀卿染簡單地說了規則。
屋內十分寬敞,荀卿染將伺候的人都遣退出去,將投壺放在地中央。
一家四口人輪流投壺,齊攸身材最高,又是個神箭手。為了公平起見,他距離投壺最遠,接著是荀卿染,她雖不會射箭,但是畢竟是成年人,力氣更大,然後是福生,最後一個,允許站的最近的當然是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