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也到了該放出去的年紀。你替我探探她們兩個的心思,是想出去,還是想留下。如果想留下,也好早些尋合適的人配婚。”容氏道。
姜嬤嬤在腳踏上動了動,遲疑了一下,還是應下了。
“奴才記下了。”
“她兩個不比別人,這些年伺候的盡心盡力。若是出去,我自有一份陪送,若是留下,也要撿好的人家配她們。”容氏道。
她並沒有往媳婦、孫媳婦房裡塞人的習慣,但是齊家這一代實在是子嗣單薄,她也難免動了些心思。豆蔻和香葉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放出去有些可惜。本來她還想著,以齊攸的品行,荀卿染的寬厚,這兩個丫頭又都是安分懂事的,正是兩廂便宜的好去處。
只是齊攸搶在前頭提出了請求。她不忍拒絕,而且,她也是打心眼裡喜歡荀卿染的。還有齊攸向她說起的,荀卿染背地裡受的委屈,遭受的危險——宋嬤嬤的避子燕窩、居心叵測的龜苓膏,善喜、辛婦好等人的暗下毒手。她聽著都跟著捏了把冷汗。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就算不顧及小夫妻的感情,荀卿染這幾年的努力,也值得這份尊重。
她答應了齊攸的請求,也暗示齊攸,這幾年她要抱曾孫,只要是齊攸的,不管是出自哪個女人的肚子。齊攸笑著答應了,讓她放心,說是他和荀卿染都年輕,曾孫總會有的。
齊攸是她帶大的,荀卿染又是真心孝順,只要不離了譜,她難道非要做老厭物,讓人討厭不成。
“歲月催人老,唐佑年、麥芽……,他們兄弟幾個也就這樣了。”容氏似乎在自言自語,“還有一個小五,那孩子至誠,這親事是要好好挑選,要模樣性情配得上,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不能委屈了他。七丫頭也不小了,暖丫頭和明丫頭,卻不是我能完全做主的,還有珍姐兒,也該早點準備。”
原來容氏是想到了齊儀和幾位姑娘的婚事,這確實是大事,馬虎不得,也怪不得容氏睡不著了。容氏的心事,並沒有幾個人知曉,她卻是其中之一。
姜嬤嬤想到了被她收進匣子裡的那個鼓鼓的荷包。那還是她帶著福生和瑄兒去前院,許嬤嬤塞給她的。說起來,這些年齊攸和荀卿染雖在平西鎮,但是每逢年節都會打發人回來請安,給上面的孝敬自不必說,就是她們這些下人,也沒少打點。她在容氏跟前伺候,前前後後收下的就不是小數目。又因為她還照顧著月牙兒,荀卿染每次都會打發人另有打點,卻是請她多多照顧月牙兒。
這明顯是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可荀卿染依然肯做,而且做的用心,這份心地淳厚,縱觀這整個齊府,就沒人比得了。
“唐大人在府裡住了這些年,只是家世,難免差強人意了。”姜嬤嬤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容氏輕輕哼了一聲,就再沒有言語。
安息香的甜香慢慢彌散開來,姜嬤嬤捂著嘴,將一個哈欠嚥下肚。有一會子沒聽見容氏再說話,姜嬤嬤試探著叫了兩聲,容氏沒有出聲,這是睡著了。姜嬤嬤鬆了一口氣,起身為容氏掖了掖被角,又將帳子落下來,這才回到腳踏上,也睡下了。
……
祈年堂臥房內,齊二夫人披著衣服坐在床上,端著碗燕窩,慢慢地吃著。
“五爺那邊可睡下了?”齊二夫人將碗遞給床下伺候的小丫頭,問道。
“剛才五爺那邊伺候的姐姐來回話,說是五爺早早地睡下了。想來是跑了趟通州,累著了。”小丫頭回道。
“他這麼大了,還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齊二夫人臉上露出慈愛來,“吩咐廚房,拿人參燉只烏雞,明個早上給五爺吃。”
小丫頭答應一聲,茫茫地退出去找廚房的人分派去了。
齊二夫人靠在床上,微閉著眼睛。
“張家的還沒回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