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具風韻,十足的勾人。那年方氏從身邊挑了幾個丫頭,安排到幾個姑娘的房裡。這紅綃就是金嬤嬤求了方氏,安排到荀卿染屋裡,一來就升了二等丫頭。
荀府裡,只有方氏身邊有幾個一等的丫頭。到了姑娘們的房裡,熬到二等就是到頭了。金嬤嬤卻因著某個理由,寧願讓女兒拿二等的銀米,也不願意女兒在方氏院裡。
紅綃來之前,荀卿染只有一個二等的丫頭,就是桔梗,兩人是從小就在一起的。明眼人都知道,紅綃就是方氏派來的耳目。不管是從情感方面,還是從利益方面,荀卿染都不可能讓紅綃在她屋子裡做大。
如果想辦法將紅綃趕出去,一來要得罪金嬤嬤,二來,方氏必定再派其他人。荀卿染放棄了這個想法。她瞭解到,姑娘們身邊貼身伺候的,一般要跟著陪嫁。因此,紅綃一來,荀卿染就表現出十分的親密信賴,屋裡一應事務都交到她手裡,表露出讓她以後陪嫁的意思。當然,少不得也將幾樣為難的事讓紅綃去做。
果然,金嬤嬤母女是不願意的。荀卿染是並不得寵的庶女,以後哪裡有好親事會落到她身上。還不知要嫁去天南海北,金嬤嬤怎麼捨得女兒去受苦。因此紅綃自願後退一步。
荀卿染身邊繼續由桔梗伺候,又提拔了麥芽和寶珠。紅綃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在荀卿染屋子裡,紅綃最有體面,凡有好事,她是頭一份。但是荀卿染身邊的事都是桔梗和麥芽在做,體己的事更是揹著紅綃。紅綃也是聰明人,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就這樣,維持了對雙方都有利的平衡。
二更時分,荀卿染屋內燈火通明。荀卿染坐在榻上,桔梗、紅綃、麥芽或坐在榻沿上,或坐在腳踏上,大家一起在燈下做著針線。旁邊荀淑芝屋內燃著燭火,窗戶上映出幾道人影低著頭,也和荀卿染一樣在忙活計。
紅綃左右看看,大家都在忙活。她忍了一會,還是打了個哈欠,故意弄出些響動來。荀卿染抬起頭笑笑,便讓她先回房歇息。
打發了紅綃,荀卿染直了直腰,讓桔梗和麥芽也歇一歇。忽聽院子裡踢踢踏踏腳步聲,幾個丫環婆子打著燈籠,簇擁著一個媳婦進來。
“又是常嬤嬤,真是一天不落,來看姑娘是不是在做活。”麥芽吐槽。
常嬤嬤先到了荀卿染這邊,荀卿染趕忙站起迎接,請常嬤嬤坐下,讓桔梗上茶。常嬤嬤似乎沒看到麥芽搬來的腳踏,一屁股坐到靠牆的椅子上。
“太太吩咐我來看看,讓姑娘們別做活計做的太久。累壞了身子,太太要心疼的。”
明明是來查崗的,如果她真早早睡下了,或者沒做活,明天肯定會吃教訓。荀卿染如此腹誹,嘴裡還得道謝,“多謝太太關心。”
“活計做的怎麼樣了,太太大壽之前,能不能做完?”
桔梗將做好的針線拿給常嬤嬤,“這些是做好了的。另外還有五床帳子,五床被面,一匣子帕子,十雙鞋面。”
常嬤嬤伸手翻檢了一番,有些不滿。
“這也太慢了些。大姑娘的活計可是快做完了,就是二姑娘也完成了一多半。姑娘這裡,怎麼才做了這一點。”
這一點?外面的繡娘如果做完這一點,足夠一家子半年的嚼用了。
“嬤嬤知道,我活計不行,又做的慢。太太要用的東西,更是小心,寧願慢些,也要做好。嬤嬤每天都來,可見我有一天歇著了。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完,若不成,到時候跪經也好,什麼也好,只好認罰了。”
常嬤嬤搖頭,“三姑娘,這樣可不行。太太今天又交代了些活計下來,要給幾位姑娘做。我還說,三姑娘恐怕做不過來……”常嬤嬤停住話頭,斜眼看荀卿染。
荀卿染給桔梗使了個眼色,桔梗從櫃子裡拿出個荷包,悄悄塞到常嬤嬤手裡。常嬤嬤捏了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