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了大工夫才能做出來。
“妹妹試試,看合不合身。”
荀淑芝抖開衣服,荀卿染站起來,拿衣服在鏡子前比了比。
“長短肥瘦都正好,二姐姐費心了。”
荀淑芝有些不好意思。
“三妹妹,我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院子裡住著。我不會說話,姨娘脾氣……又是那樣,三妹妹待我的好,我都知道的。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好做件衣服,謝謝三妹妹,這些年的寬容。”
原來荀淑芝心裡也是明白的。
“二姐姐這樣說,我倒要慚愧了。”
小吳姨娘正從外面端了盤葡萄進來,並沒聽到兩人說話,卻一眼看見了桌上的衣服。
“唉喲,姑娘好生生把這年衣服拿出來做什麼,這料子就是太太也不多的,姑娘日夜趕工做出來,以後嫁過去,有什麼應酬穿出來,才顯姑娘的體面和能幹呢。”
“姨娘,這衣服是給三妹妹的。”
“啊?”小吳姨娘一愣,臉上全是不捨,可又看到旁邊放著荀卿染剛送的鐲子,實在不好再說什麼。
“三姑娘送我們二姑娘的鐲子,只要有銀子就能買得到的,反是我們二姑娘給三姑娘這件衣服,那可是千金難求,不說這料子的難得,單說這手工,一二十兩銀子是值的。”
荀淑芝臉就紅了,吶吶道,“姨娘……”卻也再沒有別的話。
荀淑芝出嫁那天,荀卿染第一次看到了張子皓。張子皓身量高挑,許是年紀尚小的緣故,身板卻有些瘦弱,不過他相貌清秀,言談舉止也是謙恭穩重。聽人說他是個性格很好的人,荀卿染心中為荀淑芝慶幸。
轉眼便到了荀卿染的婚期,婚禮前一天,按照京城風俗,荀家特意請了一個全福太太和荀大奶奶一起,帶著一共一百二十臺嫁妝,去安國公府安床。
送嫁妝之前,荀大奶奶帶著荀卿染去看了她的嫁妝。竟滿滿地擺了一院子。從床、桌、器具、箱籠、細軟、衣服、被褥等一應俱全,日常所需無所不包。最大的一件便是一張花梨木的拔步床,然後是內外房傢伙如案桌、方桌、茶几、古董架、床前櫥、衣架、春凳、梳妝檯等應有盡有,甚至連馬桶都包括在內。
“姑娘別笑,這馬桶可是必不可少的。這是馬上能動,討個好兆頭,願姑娘嫁過去就能開枝散葉,多子多福。”
那個全福太太笑著向荀卿染解釋。
荀大奶奶領著荀卿染一樣樣地看,時不時提點兩句,也就是這件東西是如何如何得為不容易,那件東西估工如何精緻,這件花了多少銀子,那件用了多少人工。荀卿染自然連連稱謝,那全福太太也不住口地贊方氏賢德、荀大奶奶能幹。
這邊荀大奶奶帶人去鋪床,荀卿染就叫人請了荀君暉過來。
她那天買的兩個丫頭,一個取名叫茶花,一個叫做紫苑。這些天都留在水畔居,一邊檢視兩人品行,一邊讓桔梗教她們規矩。她明天就要出嫁,已經想好了把年紀大些更加穩重的茶花給荀君暉,自己則留下紫苑。
一會工夫,荀君暉就來了。
荀君暉已經到書院讀書,他和荀君皙在書院附近租了一個小院子,本來早就要搬過去,但是他不放心荀卿染,便還住在外院,直等荀卿染出嫁,才會搬過去。對於荀君暉搬出去住,荀大老爺本來並不同意,但是畢竟君暉一進京就一直住在外院,他租的那房子,又靠近書院,每天去書院讀書也很方便。荀君暉和荀大老爺說了幾次,荀大老爺也就同意了。方氏心裡巴不得的,但是嘴上卻不肯說,見荀大老爺肯了,方氏還主動拿出錢來,要替君暉買下那所房子。
荀卿染跟他說了買丫頭的事。
“木棉年紀漸大,問問她的意思,要想著提前給她安排好出路。這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