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關了門。屋裡靜了一會,就傳出翻找東西的聲音。眾人正在納悶,荀卿染的房門就開了,麥芽、紫菀和寶珠退出來,徑自回了西耳房。幾個丫頭臉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
隨即桔梗從屋裡面走出來,走到香櫞跟前。
“奶奶叫姐姐進去說話。”
眾人目送香櫞跟著桔梗進了屋,屋門兩次被關上。
香櫞邁步進屋時,荀卿染正坐在炕上,一隻手臂搭在炕桌上,微微地皺著眉頭,似乎有些苦惱,見了香櫞,才勉強將眉頭舒展開來。
“奶奶叫婢子有什麼吩咐?”香櫞向荀卿染福了一福。
“別這麼拘謹,坐下說話。”荀卿染柔聲道,就讓桔梗搬了個小杌子給香櫞。
香櫞不敢坐,推辭道:“在奶奶跟前,哪有婢子的位子。奶奶待婢子們好,婢子們更要敬著奶奶。況且,桔梗姐姐還站著,婢子也站著說話,奶奶有話儘管吩咐婢子。”
荀卿染微笑,從她進門,看齊攸院裡的這些個丫頭,香櫞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最讓人舒服的。因此,她也最給香櫞面子。
“這裡沒有外人,不用講究那些個規矩。”荀卿染道,看著桔梗按著香櫞在小杌子上坐了。
“你這丫頭,葉子牌打的很不錯,二奶奶、三奶奶那樣精到,也贏不了你。”
“奶奶過獎了,昨天不過是借了奶奶的運氣。說起這葉子牌,還是小時候跟著四爺在老太太那個院子,老太太常玩的,婢子在旁看著,也學了些。奶奶是大氣度的人,不在這個上用心,不把這小打小鬧的放在眼裡,若用心,誰還能贏得了奶奶了。”
這話說的荀卿染也笑起來,指著桔梗。
“聽聽香櫞的話,真是讓人愛聽,你以後可要學著點。麥芽那丫頭,口齒也好,卻太嗆辣了,以後也要多和香櫞學學。”
“哎呀,不敢,婢子不敢。桔梗姐姐溫和大氣,是學了奶奶的幾分氣度。麥芽妹子熱心潑辣,讓人只有喜歡的。反而是婢子,不過是個平庸的人,略有幾分體面,也是奶奶的抬舉。”
荀卿染微笑,“昨個你在我跟前伺候著,可看我落了什麼東西沒有?”
“奶奶丟了東西,是什麼?婢子們幾個都在奶奶身邊伺候,並沒見奶奶落了什麼東西。奶奶說說是什麼,婢子這就給奶奶去找。”
荀卿染沉吟了一下,“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咱們老太太愛吃些甜甜軟軟的東西,正好荀家大奶奶孃家有個秘方,那方子做的點心,我吃過,想著老太太一定喜歡,就讓荀家大奶奶抄了一份給我。我把那方子放在袖子裡,只怕玩葉子牌的時候,落在牌桌上,或落在椅子上,或是別的地方,都有可能。你們在我身邊,想來能看到,或是幫我撿起來了,忘了告訴我。”
“婢子實在沒有看到。”香櫞朝旁邊的桔梗瞟了一眼,“要不,婢子去問問昨天跟著的其他人,要不要去二奶奶和三奶奶那問問?就算兩位奶奶沒看見,或許跟著的人見了。恐怕她們都和婢子一樣,是不識字,縱然是見到了,也以為是不相干的物件。想是奶奶不想因為小事去麻煩兩位奶奶,不如婢子私下裡,悄悄地去替奶奶問問,保準不心動了人。”
香櫞一開始就指出她並沒有單獨伺候荀卿染的時候,再很巧妙地說出她不識字,徹底排除她的詳細,然後又願意私下裡悄悄地去打聽。
荀卿染兩次確認,香櫞是真的精明。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丟了就丟了,你也不用跟人提起,我打發人再去抄一份吧。”
荀卿染笑著打發香櫞出去,讚道:“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而且深不見底。
“可不是,香秀那丫頭仗著佟家的,很有些霸道。她們幾個住在東耳房,香秀和采芹私底下拌嘴,卻從沒和香櫞紅過臉。”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