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要讓客人高興自在,跟在家裡一樣。大姐兒你今天的身份可不一般,你今天是做主人的。做主人的在這個時候怎麼能只想自己輸贏那,要想怎麼照顧好客人們,這才是做主人的氣派。”
“姑姑說的是,我就想著玩了。”
“你已經做的很好,比如說,你怕小夥伴們悶,你覺得姑姑這好,就帶了她們來姑姑這,這已經是在做主人該做的事了。”小孩子要教育,也要哄要誇。
“姑姑,我明白了,我不生氣了。”大姐兒果然高興起來。
“這就對了。”荀卿染笑。
大姐兒今年才七歲,相貌集合了荀家大爺和大奶奶的優點,是個小美人坯子,人也十分乖巧,荀卿染很喜歡這個孩子。
小孩子這麼懂事,當然要獎勵。荀卿染又道:“不過,姑姑也不能看著大姐總輸。大姐兒帶著棋子嗎,銅錢也行。”
“有的,有銅錢,正要給許嬤嬤做毽子用的。”大姐兒從荷包內拿出幾枚銅錢來。荀卿染都接過來,最後掌中只放了一枚,拋在空中,又雙手接住,然後兩手握拳,讓大姐兒猜銅錢在哪隻手裡。大姐兒連猜幾次都猜不中。
“並不是大姐兒猜的不準,而是姑姑變了個小戲法。”
荀卿染垂下手,本來是空的那隻手的衣袖中滑出一枚銅錢。
“啊,三姑姑藏了一枚銅錢。”大姐兒驚。
“對,這就是這個戲法的奧妙。好好看姑姑怎麼做,你跟著學會了,以後舉一反三,別的猜枚遊戲,也沒人能贏的了你。”
荀卿染演示了一遍,就讓大姐兒跟著學。
“這個戲法,要穿窄袖衣服才行。還要練習的熟練了,不然可是要被看穿的。這還是你二叔在外面學來,教給我的。”荀卿染毫不猶豫把這帽子扣在荀君暉的頭上。
大姐兒十分聰明,又學的認真,一會就練就很像模像樣。
“我這就回去,一定要贏了六妹妹。”大姐兒高興的眼睛帶笑。
荀卿染又囑咐,“不過是小玩意,輸贏都沒什麼要緊。要記得你是主人,可別讓客人們輸急了。”
大姐兒答應聲“知道了”,就原路回去了。
涼風撲面,荀卿染輕輕扇著扇子,正感覺十分愜意,就聽背後有人咳嗽了一聲。
荀卿染一驚,忙轉過頭去,就見一個男人從榕樹後轉了出來。這人看著不過三十歲,國字臉,劍眉星目,唇上留著短髭,頭上戴著玉冠,身穿寶藍莽緞長袍,腰纏玉帶,腳蹬軟靴。他見荀卿染回頭看他,便懶懶地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看著荀卿染微笑。
荀卿染愣了一下,想起方才聽到的響聲,難道這人一直躲在大榕樹後?荀卿染忙站了起來。
“是荀家三姑娘?”
男人看荀卿染起身,徑自大馬金刀地坐在荀卿染方才坐的石凳上。雖是發問,語氣卻很篤定。
荀卿染肯定她不認識這個人,可這個人卻一開口就說對了她的身份。一定是方才聽了她和大姐兒的話,猜出來的。三姐兒的滿月酒請的都是荀家走的很近的親朋,能夠在席間走到後面園子,並能透過她和大姐兒的談話,斷定她身份的,定不是普通朋友。只是不知道是荀家大奶奶那邊的親戚,還是方氏那邊的親戚。
一個久居上位的男人,荀卿染將她知道的有限幾個人過濾了一遍,還是猜不出這人是誰。不過知道是親戚也就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荀卿染屈膝福了一福。
“恕我眼拙,不知是哪位親戚,什麼輩份,怎麼稱呼?”荀卿染沒有停頓。花園內孤男寡女,說是親戚,還是陌生人,她不是想知道這人如何稱呼,是提醒他不該在人家後花園閒逛。“想是迷路走到這裡,要回前面吃酒,只順著這條甬路走,園門口有婆子,讓她領您去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