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的目光。
李賢看到燕三沒事人似的,還伸手在程伯虎的斧子上來回摩挲嘖嘖稱讚,一時間除了在心中大罵這傢伙臉皮厚之外,也不好再一直把黑臉裝下去。他來這虎穴可是為了李義府那樁事情,要真的鬧僵了就不好收場了。還有,這燕三剛剛說什麼燕子門,難道這幾個就是所謂的燕子門?
當下他朝李敬業和薛訥做了個手勢,然後又給程伯虎打了個眼色。程伯虎早就憋不住了,此時立刻粗聲問道:“老燕,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只問你一件事,李義府丟了的機密文書是不是你偷的?”
“沒錯!”燕三答的乾脆利落,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晃了晃,沒等其他人看清楚便立刻收了起來。
“我師弟看不慣柳家的霸道,也沒想偷他家的東西,只是存心戲弄,鬧得柳家好幾天雞犬不寧。他小孩子心性不知好歹,最後一天去的時候看到了那串珠子想偷來送給二師叔,結果失手被擒。我原本也只是想撈出人來算了,誰知道他在牢裡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我自然只好找李相爺出那口氣。結果陰差陽錯,被我拿到了一件好東西!”
好東西?
李賢心中大為意動,這下不會有錯了,所謂的機密文書肯定只是李義府的藉口。不過,這燕三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敢衝著李義府報復,還堂而皇之地把人從監牢里弄了出來。見程伯虎等人面面相覷,他略一盤算,便打消了繼續讓程伯虎打頭陣的念頭——這種事情還是他親自上陣比較穩妥。
“你知不知道李義府是誰?”
他一句話出口,見燕三愣了一愣,立刻把臉沉了下來,就差沒有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了:“他是當朝宰相,如今更是紅得發紫,我上次惹了他都沒好結果,你憑什麼以為他這回會善罷甘休?就算沒人知道是你乾的,你在洛陽那麼大的名頭,不怕沒人把你賣了換錢!”
燕三彷彿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訓斥,一直到最後李賢說完,他依舊是呆在那裡。那兩個中年人反應很平靜,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而旁邊兩個小的反應就大了,那個號稱燕三徒弟的少年捏著拳頭,忽然衝了上來,滿臉的氣急敗壞。
“李義府怎麼了,他只是宰相又不是天子,再說他賣官貪贓天下皆知,只要我師傅把偷來的東西公諸於眾,陛下肯定會罷他的官!”
李賢原本就沒打算詐燕三的話,此刻看到這少年跑出來自然是正中下懷。他故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冷冷反問道:“你也說了他賣官貪贓天下皆知,那麼他為什麼現在還是宰相?”
“這……這次不一樣!”那少年被李賢輕蔑的態度氣壞了,脫口而出道,“這次他居然要暗害朝廷大將,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當初長孫無忌權力那麼大的宰相都倒了,李義府算是什麼東西……”
這回沒等到他把話說完就醒悟到了話說得過頭了,而一旁的燕三臉色數變之後,終於忍不住稱讚道:“人說沛王殿下詭計多端,我打過兩次交道還沒看出來,誰知道今天還是著了道。好,我燕三認栽,就像殿下說的那樣,這種東西我留著沒用,送給殿下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殿下需得幫忙平息此事餘波!”
剛剛那少年說暗害朝廷大將,李賢登時浮想聯翩,首先躍出來的名字就是薛仁貴,但想想又覺得不像。以李義府這個傢伙的為人,區區一個副將的薛仁貴還沒那麼大面子。所以,聽到燕三肯拱手交出書信,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至於那最後的要求雖然難辦,也不是一定辦不到的,須知他手裡可還攥著弘農令韓全。
他剛想一口答應下來,轉念一想卻覺得不對。看到燕三把東西掏了出來,他也不伸手去接,而是袖手冷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輕飄飄一封書信就想讓我幫這種忙?好,就算一封信能夠抵消這些,我問你,敬業被偷的寶劍和我兩個侍女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