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慌張地站起身,整理著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著,對溫斯羽說,“我會跟他分手的,但我們之間的事,暫時需要保密。”
溫念不想面對親戚朋友異樣的目光,也不想成為他們的飯後談資,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至少現在不能讓人發現。
溫斯羽理解她的擔憂,妥協地點點頭,又提出自己的條件,“保密可以,但你今晚要回家住。”
“好吧。”
溫念進浴室看了眼自己的妝容,還算得體,她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拉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予初,你怎麼來了?客人都走了嗎?”
溫念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可微微顫抖的手,眼神裡的慌亂,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周予初看在眼裡,心臟忽地一緊,他強壓下想要質問的情緒,勉強扯出一絲笑,“怎麼換衣服了?是禮服穿著不舒服嗎?”
溫念乾澀地扯扯唇,“嗯,是有點繁瑣,我看宴會快結束了,就來這裡換件衣服。”
周予初朝房裡看了一眼,“你哥在裡面嗎?我找他有點事。”
“在的,那你們聊吧,我先出去。”
溫念愧疚又不安,低著頭走了出去,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她回頭看了一眼,恍惚間,覺得事情不該這樣發展。
腦袋裡的嗡鳴聲再次響起,溫念扶著牆壁慢慢倒在地上,遺忘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不像是一場夢,倒像是真實的經歷。
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桌椅被掀翻在地的聲音,溫念思緒驟停,擔憂地站起身來,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並沒有立即傳來回應,等了一會兒,溫念再次抬起手,重重地敲了幾下門,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房門緩緩開啟。
只見周予初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頭髮有些凌亂,原本熨燙得整整齊齊的西服此刻變得皺巴巴的,臉頰上帶著明顯的傷痕和淤青,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溫念瞧著他這副狼狽模樣,心頭一緊,“我哥又對你動手了嗎?”
周予初靜靜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痛苦,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次是我先動的手。”
溫念頓了頓,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慢慢低下頭,鼓足勇氣說,“對不起,予初,是我對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們取消婚約吧。”
周予初眼眸微顫,心裡痛到極致,卻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悲涼又諷刺。
“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攤牌呢?讓我在自以為人生贏家的一天,從雲端墜落到淤泥裡,這就是你和你哥的樂趣嗎?我在你們眼裡,就是個笑話,是嗎?”
“不是的,予初,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念聲音顫抖著,解釋的話語還未說完,卻忽然頓住。
她聽到了陸狸慵懶的聲音,“小念,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那個夢就讓你這麼捨不得離開嗎?不會是一妻多夫吧,你回來的話,我也可以考慮接受的。”
然後是溫斯羽的低聲呵斥,“閉嘴,你瞎說什麼,念念會醒的。”
溫念驟然一驚,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像是從一場驚悚的夢裡醒來。
周予初見她這般模樣,擔憂地扶住她手臂,“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溫斯羽聽到這話,當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身上的襯衫有些凌亂,臉上有幾處淤青,顯然是剛才打架的結果。
溫念看了他一眼,腳趾瞬間蜷縮起來,好尷尬,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
還在夢裡和他們…
啊!
溫念在心裡尖叫了聲,捂住腦袋後退,啊啊啊,這讓她回去怎麼面對他們?
溫斯羽朝她伸出手來,語氣輕似誘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