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初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兩人之間並沒什麼矛盾或是衝突,除了故事裡溫唸的結局。
如果他是因為這件事看他不爽,倒也在情理之中。
周予初垂下眼說,“我知道你因為書裡原本的結局對我有些不滿,可那件事並沒有發生,我不可能會傷害溫念。”
溫斯羽腳步頓住,側過身與他視線相對,眼裡透著絲絲冷意,“如果我告訴你,那件事發生過一次呢?”
周予初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又喃喃自語,“不會的,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溫斯羽盯著他,聲音又沉又冷,“那個故事是溫念真實經歷過的,她雖然不是你殺的,可你的確傷害了她。”
周予初一陣恍惚,手心失了力氣,握著的黑傘隨後被一陣風捲走,兩人卻一動未動,就那樣靜靜注視著對方,眼裡情緒各異。
兩人都是一米九的高個子,身形修長,容貌出眾,站在一起頗有一種紅白玫瑰的視覺衝擊,一人是耀眼明媚的紅玫瑰,另一人則是不染塵埃的白玫瑰。
溫念遠遠瞧著兩人的對峙,心裡莫名不安,哥哥不會跟周予初挑明瞭那件事吧。
早知道就不同哥哥坦白了,讓他心裡生了不痛快。
周予初上輩子殺了她很正常啊,她都變成喪屍了,不殺她難道等著被咬嗎?
也就哥哥會因為這事生氣。
自己真沒覺得周予初哪裡做的不對。
溫念原本和季野同在一把傘下,季野這會去忙了,她便一人撐著傘。
見兩人淋著雨,溫念快步走了過去,將黑傘撐到兩人頭頂,手指又輕輕拽了下溫斯羽的胳膊,示意他冷靜一點。
“你們在聊什麼呢?”
溫念裝作不知,抬起眼看向周予初,他也在看著自己,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有難過,也有失落。
溫念心裡猛跳了下,幾乎可以確定哥哥同他說了那件事。
“小念,對不起。”
周予初嗓音略有些艱澀,被雨淋過的眼睛溼漉漉的,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溫念轉頭瞪了溫斯羽一眼,而後對周予初說,“你沒做錯什麼,真的,我一點都不怪你,而且現在什麼都沒發生,你不用愧疚的。”
周予初抿了抿唇,情緒仍有些低落,他喉結滾了滾,輕聲問,“你真的經歷過一次嗎?”
溫念看著他點點頭,又輕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就像做了場夢一樣,我在夢裡看到你是個很好的人,就想跟你交個朋友。”
“雖然組隊是有那麼一點點目的,但我真的是拿你當朋友的,我發誓!”
溫念說著話,舉起兩根手指就要發誓,溫斯羽按住她的手,不滿地嘖了聲,“發什麼誓,他愛信不信。”
“我信。”
周予初聽到溫念如此說,心裡更覺得愧疚不安,明明是他欠了她,她卻沒計較分毫,反而選擇和他組隊。
就算是帶了一點點目的,受益的不也是他嗎?
周予初垂下眼,撞進少女柔軟清澈的眼裡,唇角不禁上揚,“你不需要發誓,你說的話,我都信。”
溫念心裡鬆了口氣,信了就好,可千萬別鬧分家。
周予初頓了下,嗓音略啞,“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朋友,這一點不會變。”
溫斯羽聽得有些煩了。
“好了,你去忙吧,我和溫念有話要說。”
周予初點點頭,轉身走進了雨幕,溫念想給他一把傘,又意識到手裡只剩一把傘了,她得先顧著自己和哥哥。
“看夠了嗎?人都走遠了。”
溫斯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尾音拉的有些長,明顯不是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