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海島兩千多公里的山間小院裡,陸狸和周予初分別割了一塊喪屍肉,又切成小塊餵給另一隻喪屍。
雖然胃裡隱隱泛嘔,但兩人面上都很平靜,而那隻喪屍,表情木訥地嚼著肉塊,一副被迫進食的模樣。
溫斯羽仰靠在椅子上,手指摩挲著茶杯,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兩人。
林子霄和季野幫著處理完屍體,去旁邊吐了一會兒,才又返回來。
“周哥,要不我來替你一會?”
“不用,我可以的。”
周予初深吸了口氣,再次割了肉去喂喪屍,她卻不肯吃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陸狸用棉布替她擦了擦嘴,誘哄道,“你要多吃一點才能升級,才能想起我們,乖,再吃點。”
說完,又遞了一塊生肉過去。
喪屍被迫張了嘴吞嚥下去,過了會兒,她猛地嘔吐起來,將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她只是個木偶做的傀儡人而已,哪能吃這麼多生肉。
周予初和陸狸看著凌亂的地面,有些可惜,他們好不容易哄著她吃了些肉,現在倒好,全吐了。
喪屍最喜食肉,怎麼會吐出來呢?
陸狸眼裡閃過懷疑,餘光瞥了眼溫斯羽,卻見他走了過來。
“好了,你們不要為難她了,她不愛吃這種腐肉。”
溫斯羽說著話,單手拎起小喪屍,替她擦了嘴巴,然後帶她進了房間。
陸狸和周予初默默收拾了院子裡的狼藉,然後一同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周予初說,“我懷疑那隻喪屍不是溫念。”
陸狸側目看向他,點了點頭,“應該不是,也許是邪靈幻化出來的,又或者是某種傀儡術,溫斯羽不會讓溫念出事的,也許他是在考驗我們。”
兩人都不願意相信溫念出事了,雖然只是有些懷疑,但心裡更傾向於這個懷疑。
也許這是溫斯羽對他們的考驗,想看看他們有幾分真心,等考驗結束,溫念就會回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依然試圖投餵喪屍,但她每次吃了都吐,到後來一看到兩人就條件反射地嘔吐。
這天夜晚,陸狸照例躺在床上,用天眼監測溫斯羽房間的動靜,那隻喪屍就睡在溫斯羽旁邊,頭上戴著面罩,身子被藤條固定在床上。
喪屍扭動著身子,腦袋不停撞著溫斯羽的肩膀,但他好像已經睡著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陸狸想到再過兩天就是新年,猛地坐起身來,穿好衣服來到隔壁房間,開門見山地說,“溫斯羽,你到底要演多久的戲,我們還沒透過考驗嗎?”
溫斯羽懶懶掀起眼皮,嗓音帶著睏意,“我可沒功夫陪你演戲,我都說了,你們可以隨時離開,是你們非要留下。”
陸狸走到床邊,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確定沒有在演戲嗎?你敢用溫唸的性命賭咒嗎?”
溫斯羽閉了閉眼,語調平靜,“你不想相信這個事實,我也沒有辦法,我沒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陸狸攥緊了拳頭,啞聲說,“你不相信我對溫唸的真心是嗎?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說著,陸狸摘下喪屍的面罩,將手臂伸過去,“你不是想吃人肉嗎?咬啊。”
喪屍搖頭拒絕,她這兩天吃夠肉了,想起來都覺得反胃。
“你明明是喪屍,怎麼會不喜歡吃肉呢?那些腐肉不想吃,新鮮的人肉,也不想吃嗎?”
陸狸說著話,慢慢笑了起來,笑得苦澀,“溫斯羽,我知道你心裡有氣,覺得我和周予初橫插一腳,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只要溫念還好好活著。”
溫斯羽朝他投去一眼,眼裡閃過動容,他唇角動了動,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小喪屍猛地咬了陸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