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鬆快了,真想衝上雲霄大鬧一場。
可是,可是……
可是那天他和鍾銘這個好兄弟,劍拔弩張。
怎麼挽回,如何挽回?
鍾銘給了他答案,臺階都給他鋪好了。
——
在得知奧世的程總是個冒牌貨的第一時間,方町就想到來阻止,他絲毫沒有質疑訊息的可靠性,是秦媛親口告訴他的,但秦媛不是第一次騙他。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兄弟,他得救。
於是拋開所有風險和可能性,方町未及細想,連透著不對勁兒的那絲端倪都被他壓了下去,飛車到美嘉,劫走隋心。
不為別的,方町只是想上個雙保險。
一個兄弟拉不回來,再加上最喜歡的女人呢?
誰想到,特麼的這個兄弟卻告訴他:“我沒有丟掉一個好兄弟。”
特麼的這個時候玩煽情,是想感動誰?總不會是想看他熱淚盈眶吧?
去他大爺的!
好吧……
但無論如何,兄弟還是兄弟,之前走的遠了些,現在回頭了。
還是兄弟。
方町低頭自嘲的笑了,用力拍了拍鍾銘的肩膀,扭頭,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臨開門前,聲音低喃的撂下一句:“找時間一起喝酒。”
鍾銘勾起唇角:“好。”
——
門開了又關上,還不到十秒鐘。
鍾銘已經走向隋心。
隋心低著頭,別開臉,就是不看他,心裡正盤算著什麼。
生氣,必須生氣,就算沒那麼生氣也得做出個樣子,不能總讓他這麼有恃無恐,自以為將一切都掌握住了,就為所欲為。
他以為他是誰。
不過就是她喜歡的男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溫熱的手掌,輕輕來握她的。
她掙扎了一下,卻被握的更緊。
橘色的光灑下來,本就是深蜜色的大手,蒙上了一層柔光。
她低頭望著,望著他手背上的紋路,凸出而有力的骨節,摩挲她手背的指腹。
但是他們誰都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就想起“叩叩”兩聲。
是鍾銘的男秘書。
“鍾總,他來了。”
他?
鍾政麼?
隋心將手縮了回去,退了兩步,就見那扇門被一股不客氣的力道用力推開,是鍾政帶著幾個手下。
掛在鍾政臉上的,是篤定,是自負。
可是在望見空蕩蕩的屋子,只有鍾銘和隋心時,鍾政愣住了。
鍾銘抬了抬眼皮,男秘書就將門從外面帶上,關上了記者的窺探,關上了鍾政的驚疑。
——
“這是怎麼回事,程總呢?”鍾政問。
鍾銘扯了扯嘴角:“沒有程總。”
會議廳裡驟然降溫。
鍾政擰起眉頭,銳利的目光掃過神色冷漠的鐘銘,掃過望向一邊事不關己的隋心。
怎麼回事,怎麼和預想的,和得到的訊息出入這麼大?
奧世的程總是個冒牌貨,鍾政比方町早一點得知訊息,是手下人查出來的,也經過了他生母袁平的認可,那確實是假的,是袁平故意騙鍾銘的局,對方根本就是演技出色的國際老千。
經過連日來的媒體報道,鍾政也已經基本肯定,鍾銘上鉤了,他像是貼身男僕一樣招待程總,又是澳門,又是香港,又是上海,玩的高階,玩的揮霍。
很好,鬧得動靜越大越好。
最好全行人都將焦點放在這件事情上,那麼等到冒牌貨的身份揭發出來,鍾銘一定會被狠狠打臉,鍾銘會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