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勾惹出了她的笑,冰冷的笑,心臟隨著她的笑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我再次陷入了莫明的情緒中。
我應該怎麼辦?真的要殺了她嗎?
如此精彩的一名女子,如此有趣的一個玩具。
“燁,要殺了她嗎?”不知不覺,我竟向那黑暗中的人求助起來,這往昔最不屑的事,竟在此刻做了出來。
“那不是你自己的決定麼?”漠然,除了漠然再無它物。
決定,是我曾經的決定,但為什麼我突然不想要這個決定了?
我想推翻自己的決定!
“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聽到。”
我怔了一下,他的意思是……
我笑了,既然是我的決定,我自然可以推翻它,不是麼?
“什麼?”
她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不,為什麼明明是她的要求我卻依然下不了手?為什麼到了嘴邊的旨意卻又不捨得吐出?
站在那裡,看著窗外,看著西睿宮所在的方向,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混亂。
“成全她吧。”那黑暗中的人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漠然的聲音中竟滲雜了一絲疲憊。
我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從不過問我的決定的他,怎麼會……
“這是為她準備的,‘留情’,也只有她才配用。”一個小巧的木盒出現在眼前,安放於明黃錦緞上的是翠碧的玉瓶。
我壓下心中不知名的情緒,接過。
“這樣也好。”莫名的一笑,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她,這一切,正是我當日的決定。
小巧的木盒換回了長形的錦盒,一卷畫,一首詞,無端惹起了心底翻湧著的情緒,那份躁動那份不安,令我無所適從。
畫中人是我,年輕的我,十年前的我,飛揚的神采狂肆的魅笑,那是連我自己也快要淡忘的記憶,卻被她深深的刻印在了紙上,從此,永遠。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是在恨我嗎?永無了期的恨,捨棄了曾經許諾的一世相依,放逐了昔日的情深意切,剩下的,就只有恨了嗎?
不,不可以──我不允許她恨我!
當大火照亮了整個後宮,當血色染紅了半邊天,我站在西睿宮前,想大笑,想大哭,想大罵,想……可我什麼也做不了,四肢早已冰冷而僵硬,腦海中翻覆著的只有那十四個字──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就那樣恨我?恨得不惜毀去一切?
站在那裡,就那樣站在那裡,一瞬間,我也有了毀滅的衝動,衝入那烈焰中去,毀滅一切,毀滅自己!
有什麼東西在肺腑間翻湧著刺痛著,麻癢的感覺漫延而上至喉頭,我張嘴欲咳出那麻癢,一股腥甜卻在此刻洶湧而出,溫熱的液體自口中噴灑出來,我怔怔的看著那鮮紅的點滴自空中落下,沾染上明黃的服飾,刺目的鮮亮。
這是什麼?
我虛虛的探出手,想要看得更清楚,卻覺得混身無力,彷彿一切氣力均被抽空,軟弱得令我不敢相信。
“皇上!”
身畔的人大禍臨頭般惶恐,我不禁又想到那人冷冽的笑,抬眼,不遠外一道瘦小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他?!
那雙與我極為相似的眼正冷冷的看著我,與那人相似的唇正微微上翹著,他在笑?笑我?還是笑她?
神智恍惚了,我竟似從那雙冰冷的眸中看到她在滔天烈焰中飛舞的身影,如大壽那日般,若隱若現,無法捉摸……
《奸妃》番外 計算,算計
我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 身為司徒家的獨子,價值數十億家產理所當然的接班人,揹負著所謂“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