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池、周正義還有李純元都在這裡。
周正義蹲在地上,
面前擺放幾塊不規則的黢黑礦石,正拿個放大鏡觀瞧。
槐廟村以前有座金礦,關停十幾年了,偶爾有人鑽進礦洞子裡淘金,或者撿礦石玩,也算開開眼界。
“拿了駕照,不請我們一頓嗎?叫李嫂子……”他忽然對癱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苗池說。
苗池頓了下,一咕嚕彈起來,道:
“是啊,這麼熱的天,適合喝酒!”
他打斷周正義,對李純元道:
“走,去鎮子,今天我請客!”
“好嘞!”
李純元也從沙發跳起,發動車子去了。
“周哥別玩你那破石頭了,出發!”苗池招呼愣怔的周正義。
周正義暗暗嘆息,擱下放大鏡,摘了手套,伸手扶住金絲邊眼鏡。
他其實懷念上次那個土酒,想著苗池開口,讓李兆明再找那叫吳政的小孩弄點。
心頭雖失落,他並沒表現在臉上。
他和苗池一起下鄉調研,然而還是存在主次。
周正義乃是正統考試參加工作,苗池卻不然,家裡非常有影響力。
若說周正義可以影響一中,那麼苗池就能撬動整個縣城的教育系統。
麵包車發動,載三人飛馳出山。
吳政騎牛下山,慢悠悠到河壩,準備回村。
他沿河道走,忽然瞧見岸邊一抹亮白,隨波起伏,卡在鵝卵石之間。
細瞧,是條小指長小魚,翻了肚皮。
往河道中間望去,水流湍急處,白花花的小魚不斷從上游下來。
有人藥魚!
吳政瞬間想到。
類似的情況,以前見過不少。
最開始是有人專門生產藥魚的藥,只要倒進上游水裡,下游張開網等著便是。
這種方法,大小一網打盡,來魚最快,卻也嚴重損害自然資源。
然後開始整治,禁止藥魚,治安所抓人,停止相關的藥物售賣。
但依舊有人冒險,深夜下藥,所獲往往頗豐盛。
用的藥,也換成各種農藥。
吳政順流而上。
到了深水區域,遠遠聽到歡鬧嬉戲聲音,還有重物入水的動靜。
吳政站起來,立在黃牛背脊望去。
就見此處河道兩邊山峰險峻,大石嶙峋,一直延伸到河水。
河道又在這兒拐彎,內圈便形成深潭。
此時胡林一眾脫光衣服,站在崖壁之上,挨個跳水,炸起大片水浪。
吳政叫停老黃牛,把它藏進野柳樹林。
而後自己摸了過去。
跳水隊下面一點,幾個人影泡在水裡,正是劉昊和黨建秋,另外兩個手握抄網,在更下面的一點等著。
這時,黨建秋深吸口氣,一個猛子扎進水中。
十幾秒後浮出水。
不一會兒,大大小小的死魚就飄了起來,順水而下。
兩個手持抄網的,滿臉興奮,熟練撈起大個兒的。
黨建秋手裡拿了個飲料瓶,裡面有些白濁液體,此時快見底兒了。
他交給劉昊,劉昊遊向岸邊,從紙盒子裡取出玻璃瓶,彈指打碎帽兒,其中藥水加入飲料瓶,然後扔給黨建秋。
黨建秋五指用力,捏扁飲料瓶,往裡面灌水,然後搖勻,又一個猛子潛入深水。
飲料瓶蓋上有小孔,潛水後摸到大石頭,對準石縫擠壓,把藥水灌進去。
藏在裡面的魚必死無疑,然後浮出水。
這種方法,吳政不陌生。
原主記憶中,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