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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凱瑟琳的笑容有點嘲諷的味道。“我想我們雜誌社會考慮的。我很抱歉這次為寫這本書採訪你,不能給你酬勞。因為出版商,……他們在錢上非常吝嗇。”其實她想說她沒打算給珍妮特·卡特爾這樣斤斤計較的人什麼物質上的回報。她很難想象珍妮特買這套房子時是怎麼跟她父母討價還價的。

他們坐在一個矮沙發上,珍妮特給一個樣子很蠢的平底玻璃酒杯中倒上紅酒,隨便跟她女兒擺了擺手。“不用管愛麗森。我們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見。每天放學回家,把方便食品放進微波爐,然後就一門心思全在網路上了。她現在與1963年時的我和愛麗森一般大。我看到愛麗森,就明白我母親當時的擔心,雖然我那時的生活和她現在的不一樣。”

“愛麗森失蹤那天,一切都變了。”珍妮特回憶起了當年,她開始回憶,那副架勢就是一個女人準備要神聊時的樣子,“我一直不明白那件事給我姨媽和我父母帶來的恐慌,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能想到的就是愛麗森不見了;但我確實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是擔心的物件。可是對於大人來說,從聽到這件事的那一刻起,他們既為愛麗森感到擔心,同時肯定非常害怕愛麗森可能只是第一個受害者,他們的孩子都不安全了。”

“回頭想想,孩子對當時發生的事情根本不懂。我們不讀報紙,也不關心新聞,除非是某個流行樂隊或明星的訊息。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曼徹斯特已經有兩個孩子都是在路上失蹤了。愛麗森的失蹤對我們來說只是我們在外面玩耍的時間減少了,那就是我們在斯卡代爾一種非常奇怪的經歷。”

凱瑟琳點點頭。“對,當時我完全理解你說的這些。它對住在巴克斯頓的我們也產生了同樣的影響。突然間,我們變成了需要小心看管的瓷器。到哪兒都必須有大人跟著。我媽媽甚至不讓我一個人去格瑞恩低地的樹林裡遛狗。真是可笑,原來連家裡都不安全了。不過,對你可能比這還要糟糕一千倍,因為對自己的腳步聲都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給我講講,”珍妮特說,“我們以前隨便在山谷跑著玩。夏天我們從不待在家裡,即使在萬物蕭條的寒冬,我們爬到山頂,或沿著斯卡來斯頓河走到丹德谷,或者就是在樹林裡跑來跑去。德里克、愛麗森和我實際上同歲,我們像三劍客一樣,形影不離。突然之間只剩下德里克和我了,而且被關在屋子裡。簡直像犯人一樣。天啊!無聊透了。”

“現在,人們忘了在六十年代初期,作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多麻煩。”凱瑟琳想起那種感覺對自己少年時期生活的影響。

“尤其是在斯卡代爾這樣的地方,”珍妮特說,“你去上學,你所有的朋友都在談論他們在電視和電影上看到的內容,他們在教堂舞會上和誰溜出去了。那一切我們都沒有。他們總是取笑我們這些斯卡代爾的孩子,因為我們對斯卡代爾以外的世界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我們有耳朵,但就跟聾子沒兩樣,我們聽不到多少外面的聲音。如果你當時在巴克斯頓的學校上學,你就能想起來當時的情況。”

凱瑟琳點點頭。“我在高峰中學,比你高一級。我記得不光斯卡代爾的孩子被嘲弄。在外面那些村子的人看來,我們也同樣讓他們討厭。”

“我可以想象出來。對孩子下手是最令人髮指的。與愛麗森失蹤後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相比,捱罵在我們簡直不算什麼了。我一想到愛麗森失蹤後的那幾周,最清楚的記憶就是我和德里克坐在我的臥室,用我們當時那臺舊無線電收音機收聽萊克斯堡的廣播。接收效果差極了,從頭到尾都有靜電干擾和迴音。當時這裡特別冷,斯卡代爾是最近才用上中央供暖的。我們經常裹著棉衣坐在臥室。即使現在,有些歌曲還是能把我帶回到那個時候。賽切組合的《縫衣針和大頭針》,希拉·布萊克的《都是有心人》,彼得和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