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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嘴裡咬著食指指甲,在屋中來回踱步。

不可能,不可能……

絕不可能是她,為什麼是她。

她回首看著電視上小張如沐春風的笑容,杏目瞪圓,眼裡幽黑的瞳仁鑽出了怨毒,它混雜著透亮的水色在蒼白的臉上滑出兩道黑色的淚,她抬手抹去,花了妝容,胸中悲慟不已,還在一遍遍地自問:為什麼要是她。

馮程程倒回沙發上,用手臂擋住了時刻流露懦弱的眼,電視裡還在報道有關張小姐的一切,她的電話終於響了,是馮管家。

“小姐,對不起。我管教無方……我……”

“張雨蘭其實是你女兒吧。”

“小姐,我馬上就去把這個不孝女找回來!”

“不必了馮叔,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掛了電話,馮程程冷靜了許多,她眼周的紅延伸到鼻尖,雖還是苦悶的神色,但至少淚不會在掉。

如行屍走肉那般,她搖搖晃晃來到洗手間,怔怔地望著鏡子裡的小丑,狠狠地咬住了嘴皮,直到口腔有了血腥的味道,她才稍稍鬆開,猛的擰開水龍頭,埋下頭讓水衝去那些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情誼。

什麼都是假的,誰都不能信。

涼爽的水漸漸祛除了馮程程體內的燥熱,她猛一抬頭,雙手撐著水池邊緣,大口大口地喘著,水打溼了她的領口,她斜眼死死地盯著狼狽不堪的鏡中人,一手抓過毛巾發洩般胡亂地揉發,最終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淚水抽乾了她的靈魂,她犯|賤地想起過去的種種,在她最苦最難的時候,是這個女人在她身旁扶持,這一扶就是五年,而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根本沒有爬起來,沒了她的,自己就和殘廢無異。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就快失去所有了。

馮程程靠倒在浴缸旁,眼神空洞,她把自己封閉與外界隔絕,就連有人進來也沒察覺。

夏寧遠站在她跟前,滿眼疼惜,他將她抱起,她愣愣地看了看他,片刻又垂下頭,目光鎖定她手腕上閃著微光的紫水晶手鍊。

“馮程程,你別嚇我。”他把她安置在床上,雙手環住她,予以溫暖的體溫。

她仍是一動不動,濃密的羽睫半掩著黯淡的瞳,眼下肌膚一片黛色的暗影。他一遍遍地喚著她的名字,紅唇在她臉頰烙下炙熱的吻,耳鬢廝磨,難以割捨。

“夏寧遠,你在幹什麼!”張雨蘭的怒吼震天,夏寧遠並未中斷與馮程程的親暱,斜眼睨了門口的兩個人影,冷冷道:“我幹什麼好像不需要你管。”

張雨蘭的聲音驚醒了意識遊離的馮程程,她抖了抖身子,看清身旁的人,虛弱地笑:“你來看我啊,我今天做了刨冰……”

她不顧夏寧遠的糾纏,掙扎著摸下床,走到門口時,受到阻擋始終低著頭,輕聲道:“麻煩讓讓。”

“如果你真為她好就趕緊走吧,我已經通知你媽媽——”張雨蘭徑自來到夏寧遠跟前,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耳光截住了,耳光很響亮,馮程程隨之顫了顫,稍稍側頭看向兩人。

張雨蘭捂著臉,怨恨地看著夏寧遠,她比她堅強,眼裡沒有一絲淚光,接著,她又說:“夏夫人現在可能已經到樓下了。”

哐——

“媽|的!”夏寧遠一腳踹倒了床頭櫃,砸了房裡所有能砸的東西,末了,他揚著下巴,怒指張雨蘭,惡狠狠地說:“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拉著馮程程闖出了臥室,雙手緊箍著她的肩頭,柔聲說:“等我,等我回來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馮程程怔怔地看著他,乾裂的唇張張合合,愣是沒發出半點音,外面嘈雜的人聲將近,夏寧遠再等不得,焦急凝眉,惋嘆一聲鬆開她,自個兒衝了出去,他這一走,再沒有回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