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的心情隨著衛虞晚的聲音而緊張起來。

他沒有心思多去理會他人，在怨中來回踱步起來。

褚知念也很緊張，一會兒擔憂地望去門口，一會兒坐在石桌上喝茶壓壓驚.......

太皇太后一臺很端正，富有貴雅之態，但是她手間板動佛珠的動作，透露出心中的緊張。

她也是在擔憂著衛虞晚。

從白日到晚上，天上的明月已經升起，而屋子中沒有停止忙碌。

褚煜已經望去屋子百八十遍，幾度衝進去，都被人攔了下來。

在那個時代，女子生產是不能有男子進屋的。

即使是丈夫，也不能進去探望。

“楊嬤嬤，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褚煜只好抓住太皇太后身邊的老嬤嬤問。

楊嬤嬤也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她又不是產婆。

“需要老奴進去幫幫忙？”楊嬤嬤試探性問道。

“這樣更好，照顧到寧妃也好。”褚煜沒有推辭。

在他看來，楊嬤嬤是太皇太后的心腹，更是擁有幾十年經驗的老嬤嬤。她伺候過幾代人生產，經驗自然是豐富的。

有她進去幫忙，阿晚或許還能早些生產出來。

宮中曾經也有傳言，只要楊嬤嬤在，不管是誰生產都會順順利利，這也是為什麼太皇太后執意帶上楊嬤嬤來的原因之一。

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相傳宮中曾經有人難產，但是經由楊嬤嬤在，便順順當當地生下來了。

雖然是傳言，現在關頭信總比不信好。

也算是一個心靈安慰。

“老奴遵命。”

楊嬤嬤應聲後，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便提步向殿內走去。

她剛推門進去，就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衛虞晚生了！

聽見屋子裡的聲音，褚煜懸著的心鬆了半分下來。

他剝開人群，向屋子裡走去。

準確地來說，是衝進去的。

產婆已經洗好嬰兒，將他好好地包裹起來。

“恭喜王上，是一位小皇子。”產婆笑臉盈盈地朝褚煜報喜，說著便要把‘小皇子’抱給褚煜看。

沒想到，褚煜直接越過產婆，快速來到衛虞晚的床邊。

“阿晚......”褚煜急切地去握住衛虞晚的手，她的手垂在床沿，看上去‘可憐’極了。

衛虞晚臉色很憔悴，是生產完後的疲憊狀態。

“阿晚，感覺怎麼樣了？”褚煜快速地檢視著她，看著蒼白的面容很是心疼。

原來生孩子是一件這麼辛苦的事情。

看見衛虞晚這副樣子，他心疼極了。

若是他能夠幫助衛虞晚生，他肯定義無反顧地選擇了。

所有的痛苦都由他來承受便好，不要讓他的阿晚來。

“阿煜......”衛虞晚虛弱地回應他。

衛虞晚還努力扯出一抹笑，就是為了讓褚煜放心。

“傻丫頭，現在還笑呢。”褚煜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傻傻丫頭，在這一關走了一遭，還有心情安慰別人。

他該說她什麼好，太善良了？

還是太過於為別人考慮了？

褚煜忽略的是，他不是別人，他是衛虞晚深愛著的人。

在乎的人和普通人，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在衛虞晚的字典裡，讓自己在乎的人安心，也是一份責任。

“阿煜，別哭，我沒事的。”衛虞晚伸出手，去觸控他的臉頰。

褚煜也不知道，何時他臉上流下了流水。

他竟然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