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水墨被戲弄了就躲了半年,阮聞慈就察覺到了不對。
水墨不是氣性大的孩子,也不是敏感的孩子,以前遇到過更過分的事也能一笑而過。
如果說是因為右手斷了受到打擊不想見人阮聞慈是信的,可這種理由純瞎扯淡。
水墨雖然盡力掩蓋了,但是總有掩蓋不住的地方。
他不吃東西,也不和人身體接觸,減少和他人的交流,更多時候呈現出乖順的樣子。
阮聞慈:“我聽武湘說過了,半年前你遇到楊瓊後,直播中斷過一段時間,其他人以為是楊瓊的關係,但那是因為你死了,挑戰者死亡直播自動斷開。”
阮聞慈不需要答案,想要知道水墨什麼時候死的很簡單,督查自從人死了大半之後便轉移陣地,從商城兌換了道具,除了督查的人誰都進不來。
水墨沒有離開過督查,那就只會是在副本里出的意外了。
每次直播不管發生什麼童話鎮都會盡職盡責地播出去,說的打碼從來沒有一次打上去,直播中斷只會代表一件事。
挑戰者死亡。
但有些npc有著規則保護,在某些副本某些規則的干擾下,暫時“不露面”。這樣的情況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當時還有楊瓊在場,其他人都以為是因為他的緣故,沒多想,但結合上水墨已死的事實,就很可疑了。
“楊瓊那個人偏執,看上的人一定要‘完整’地吃到肚子裡去,半年前他盯上了你,那個時候你就死了。但是你現在還活著,楊瓊看上的獵物一定要捕獲才會去找下一個獵物。但是之前在地牢裡楊瓊雖然湊到了你面前,但並沒有對你出手——我在你身邊並不是理由。”
不是阮聞慈看不起自己,而是npc在被創造的時候似乎都缺少了人性中的溫良,一個個都是十足十的神經病。
楊瓊看上了一個獵物不惜一切代價都會下手,就算死也要從獵物身上啃下來一口肉。
死亡並不足以帶來足夠的恐懼,除非是更讓楊瓊恐懼的東西存在,在威懾著他,讓他只敢跟在水墨身邊卻忍住了不吃他。
阮聞慈偏頭,對著顧玉餘眨了眨眼,道:“我找到了,第一個。”
第一個被顧玉餘藏起來的事。
水墨有點茫然,在他的記憶中他沒有死亡的經歷,楊瓊也不過是吃了他一隻右臂,聽了阮聞慈的話,茫然地在自己的胸腹後背上摸。
摸到了光滑微涼的面板,並不像阮聞慈說的那樣是空的。
倒黴孩子沒人在意,阮聞慈看著顧玉餘,顧玉餘忽的笑了一下。
很短促的笑,仿若曇花盛開的那一瞬,不仔細看便會錯過。
這是重逢之後阮聞慈第一次見顧玉餘笑。
很美,美得阮聞慈想親上去,他也確實親了上去。
親得太快,沒對準,只親到了嘴角。
不過勉強抑制住了阮聞慈心中沸騰的滾水,不至於從器物中滾了出來,燙傷兩人。
阮聞慈舔了舔嘴角,意識彷彿升起,從雲層身邊路過,帶著水汽飄蕩,溼漉漉的,有點漲,一戳就能出水,浸滿了水的棉花似的。
“嗯,第一個。”
顧玉餘沒想和阮聞慈玩遊戲的,只是有些事,還不到時候,但阮聞慈想玩,那就玩吧。
摸了摸嘴角,有點溼,阮聞慈的力氣太大,磕到了,裂了一條口子,滲出了一點點血。
阮聞慈皺著眉頭,湊上去,將血舔乾淨:“你好嬌啊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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