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餘的提示很明顯,幾乎就是貼著臉說你快看你快看,這是我給你的提示!
看不出來的話我要鬧了!
最後一句是阮聞慈自己的想象,當初初遇時阮聞慈躲在雞窩裡,爬出來的時候手按在了雞屎上,在顧玉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摸上了顧玉餘伸過來的手,藉著力出來了。
乾乾淨淨白白軟軟的小孩子哪經歷過這種事呢?
嘴一撇,就要哭出來。
雖然顧玉餘現在是個酷哥,但是小的時候還是個會黏在他身邊乖乖喊他哥哥的人,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沒太多的時間讓人傷春悲秋,阮聞慈一路橫跨鬥獸場監獄,躲過挑戰者縱的火,越過炸了之後無線分殖的豌豆藤蔓——也不知道木女巫是如何培養的,能不能做一直出來保持鮮嫩的豌豆,他想吃豌豆苗了——被打得抱頭鼠竄的Npc,和做著行為藝術的祝昶安,將人魚公主扔到了水女巫的屍體上。
一個木偶娃娃帶不了多少火,水女巫好歹是水系Npc,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燒她只是為了讓她喪失行動力。
人魚公主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就算脾氣暴躁、喜歡打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也是個女孩子,拒絕血腥的進食。
於是拿著一對刀叉優雅地劃拉水女巫的面板。
水女巫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渾渾噩噩。
看著割了半天依然堅持優雅進餐的人魚公主,阮聞慈懷疑哪怕是副本塌了,她都還沒吃上一口。
順手幫她將水女巫分了個屍,將觸手全部切下,腦袋切成三瓣。
就這樣,水女巫都還沒死。
章魚的生命力果然頑強。
水女巫沒有眼皮,眼珠在癱軟滑膩的肉上挪動,死死盯著阮聞慈。
阮聞慈盯了回去,幾秒之後覺得水女巫眼珠也不錯,挖下一顆,打算送給顧玉餘。
人魚公主很乖巧地抱著尾巴坐在一邊,生怕阮聞慈興致起來把她也一刀切了,她現在才巴掌大呢!
切完水女巫之後阮聞慈神清氣爽,揣著水女巫的眼珠子走了。
然後轉角遇見愛。
顧玉餘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他靠在牆角,肩膀洩了力,顯得累極了。
從阮聞慈的角度只能看到顧玉餘的半張臉,線條流暢,光潔的下巴沾著點點血跡。聽到阮聞慈的腳步聲,顧玉餘轉過臉,另半邊臉上的血跡更多,有擦過的痕跡,雪白和豔紅的邊緣模糊,彷彿顧玉餘本該沾染上血,渾身透著一股悽豔。
阮聞慈晃了晃神,他曾經見過顧玉餘這個模樣,在四年前、六年前、七年前,還是十二年前?
或者更早的時候,十五年前,他們初遇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和人魚公主聯絡上的?”
顧玉餘語氣中並沒有責難,語氣平平,彷彿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可阮聞慈聽出了一種可憐巴巴的意味。
阮聞慈嘆了口氣,微垂著頭,不敢看顧玉餘的臉,不是會心軟,他是怕自己會親上去。
他真的愛死顧玉餘可憐巴巴的樣子了。
想讓人欺負。
“你還不是將我當作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