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遠,阮聞慈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他們笑得很開心,然後他們抱在一起,翅膀交疊。
阮聞慈選擇蹲下,天殺的賀辭就這麼站著看不覺得尷尬嗎?
他反正挺尷尬的。
雖然物種不同,但看別人親嘴不犯法但自己心中過不去。
他又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愛好。
倒是賀辭蠻感興趣的,點評道:“小慈,你聽,他們接吻的水聲太大了,是故意的,還有你看他們的舌頭,明顯是拇指姑娘佔據主導地位,以後你談戀愛可要好好學一學,不要讓口水流出來……”
阮聞慈一手捂臉,一手扯住賀辭的西裝外套:“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視力很好聽力很好,能不能別再看了,還有,不許叫我小慈!”
“好,那叫你小阮。”賀辭順答如流。
阮聞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哭喪著臉道:“算了,你還是叫我小慈吧,小阮聽起來更噁心。”
“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畢竟你不是很喜歡阮阮寶貝這個稱呼嗎?”
“我姐可以這麼叫我,但你是我姐嗎?”
雖然失去親人很痛苦,但是人總要向前看,好在現在有了個目標可以追尋,沉湎於往日無濟於事,唯有向前看才能稍補一二。
姐姐死後的幾個月裡阮聞慈很怕提起她,一提起就會想起往昔,恨自己居然沒有發現姐姐的不對。
他絕不相信阮聞祥會是自殺的人他絕對要找出真相。
現實世界他無處述說,可在童話鎮裡,他無所顧忌。
賀辭思考了一番:“要是你想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姐姐,我有個道具,可以改變人的性別。”
現在是阮聞慈震驚了,脫口道:“不是,你要變性?”
我勒個去,還有這種道具?
“只是暫時的,不能完全改變性別。”賀辭淡淡的,彷彿想要變性的不是他自己。
“不了,我只有一個姐姐,”阮聞慈拒絕了,他實在無法想象賀辭變成女的會是什麼樣子,雖然他很帥,可那張臉變成女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噓,開始了。”
賀辭突然道,阮聞慈站起身,仔細看著拇指姑娘和小金人。
他們還在親。
怎麼還在親?
沒談過戀愛的阮聞慈實在無法理解他們是怎麼親這麼久的,口水不會流下來嗎?
小金人和拇指姑娘手牽手,從藍蝴蝶花上飛了起來,翅膀起舞,月光都被帶動,流水似的生氣勃勃起來,花枝搖曳,薄薄的花瓣在風中輕柔搖動,彷彿輕輕一扯便會破碎,藍色在月光下交織成一片霓裳,任月光鋪開。
這般美景,晃得人眼睛都捨不得眨。
但阮聞慈無心欣賞,雖然賀辭像是有大病,但不會口出狂言,這裡馬上要死人了。
小金人和拇指姑娘在跳舞,雖無樂聲相伴,但風聲便是最好的伴奏。
舞步高潮,兩人相擁,但下一瞬,刺目的紅打破了曖昧的旋律,讓一切浮上一層陰霾。
“……確實很美。”
阮聞慈喃喃道,小金人從空中墜落,被拇指姑娘接住,輕輕放在花瓣上,藍蝴蝶花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彷彿在哭泣哀悼。
這確實是一場華美的死亡。
“你們出來吧。”
拇指姑娘的聲音響起,並無哀傷,她似乎並不為愛人死去而痛苦。
賀辭阮聞慈並無遮掩的意圖,阮聞慈之前蹲下也只是看別人親嘴太尷尬。
現在拇指姑娘讓他們出來,他們便走到了花叢中。
月光停住在染血的小金人身上,能夠讓人清晰地看見他的死狀。
小金人死得很安詳,臉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