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琪看著段辭堅定離開的身影,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明白段辭這次離開代表著什麼。
直到段辭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出了聲,每一滴眼淚都苦澀而濃烈。
段辭可以輕而易舉的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她卻做不到像他那樣瀟灑。
整整二十年,她的人生裡都有段辭的羈絆,而現在,她生命裡最愛的男人卻告訴她,他已經愛上了別人。
所有的曾經過去,從相識到在一起,她和段辭所經歷過的一切像電影膠片一樣一下子湧入她的腦海。
偌大的別墅裡,空蕩蕩的,只剩白晚琪痛徹心扉地哭泣聲……
段辭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姜軟軟已經睡下。
他沒有吃晚餐,姜軟軟估計以為他去找白晚琪不回來了所以也沒有做他的份。
段辭直徑推開她的房門走到她床邊坐下,藉著床頭桌上臺燈微弱的光亮,看著她睡著的臉。
這張臉,如夢如幻,美好又安靜。
段辭驟然想起去年他帶著白晚琪和幾個兄弟在夜總會喝酒的那一晚,姜軟軟來給他送醒酒湯。
那一晚,這個女人全身被淋得像落湯雞,明明自己懷裡摟著別的女人,明明他當面羞辱了她,她卻只是乖巧的把醒酒湯從車上拿了過來。
他記得,她全身都溼透了,唯獨那碗醒酒湯沒有被雨水淋到分毫。
而那一晚,他當著她的面與白晚琪擁吻,又因為她不小心打落的酒滴在白晚琪的小腿上,他就打了她一巴掌。
而最後那碗解酒湯,他也沒有喝。
段辭想伸手去觸碰已經睡著女人的臉,手掌最終停在距離她臉頰幾毫米的地方停下。
手指微微顫抖!
這樣的一張臉,他那時候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呢?心底湧入一股淡淡的對自己的譴責。
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觸碰了她的肌膚,觸碰了曾經他打過她巴掌的左側臉頰。
雖然動作很輕,但還是弄醒了睡著的女人。
姜軟軟睜開眼,看見段辭坐在床邊,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凝望著她,他的手掌正落在她的臉上,或許是錯覺,段辭的觸碰格外的溫柔。
她推開他的手,朦朧疑問:“你怎麼回來了?”
而男人答非所問,嗓音暗沉:“疼嗎?”
姜軟軟不明所以,“什麼?”
段辭眼眸微動,沒有再說話,而是順勢自然地躺在她一側抱著她入睡,“沒什麼,睡吧。”
他自己覺得好笑,去年他打了她,今年卻來問她疼不疼?
段辭抱著她,貪戀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從今以後外面的女人他一個都不要了!全都不要了,他就和姜軟軟一個人過好日子就行了。
因為沒吃晚餐的緣故,段辭的肚子傳來飢餓的咕嚕聲,姜軟軟問他:“段辭,你沒有吃東西嗎?”
“嗯。”
姜軟軟坐起上半身,掀開被子:“我去給你做點宵夜吧。”
男人拉住她:“不用了,我不餓,現在挺晚了,做宵夜麻煩,睡覺吧。”
姜軟軟穿了拖鞋,扔下一句:“好歹墊墊肚子。”然後走了出去。
段辭也跟著下床,跟著她來到廚房門邊,看著姜軟軟為他忙碌的身影。
氛圍顯得很溫和,他突然開口問:“軟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姜軟軟身體微微一僵,假裝沒有聽見他拋過來的問題。
對於她來說,段辭是她需要照顧好的軀殼,無論這具軀殼帶著多麼鋒利的刺,哪怕這些刺曾經扎傷過她。
只要,這具軀殼裡的那顆心臟還能完好無損她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