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只能沿著街道,尋找小旅館。
金牛縣城並不發達,安逸祥和有餘,路邊各種小吃攤販,唯獨不見旅館。
也難怪,像是這樣人口流動很少的地方,很難有賓館開得起來。
我們打了一輛三輪摩托車,一路坐了十幾公里,等到一處狹窄的小巷時,小三輪停下。
中年司機指著前面的街道,“你們順著這兒走,再走個兩百步,拐個彎就到嘍。”
茶雲菲抱拳恭敬,“多謝。”
“謝啥子,給錢噻。”
我掏錢遞過去,“行了,咱走吧。”
穿過深邃幽暗街道,兩旁是荒廢民宅,其中有許多被泥土覆蓋大半,應該是山洪和落石多發,村人都搬走。
只有零星的幾戶人家亮著燈,更顯得周遭荒僻幽暗。
“餛飩,熱騰騰的餛飩。”
路邊,一輛破舊的小推車上,擺著熱氣騰騰的大鍋。
一個身材矮小,面容皴皺的老太,正低頭吆喝著,聲音低沉而沙啞。
老舊的街燈投下微弱的光芒,老太太吧嗒吧嗒剁肉聲顯得格外刺耳。
我修行過正一教的敕法咒,以及茅山派的破妄術,一雙眼可窺破鬼神。
老太渾身散發出的滾滾陰力,黑色鐵鍋內,隱約泛著紅光,閉著眼都能看出不對勁……
茶雲菲只修法,不修術,竟沒看出異常,反而食指大動,“諸葛先生,我們一路只吃小食,還沒正經吃頓飯。”
“賓館離得不遠,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
老嫗抬起頭,目光詭譎的望著我們。
當我與其對視時,老嫗咧嘴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再度低下頭剁肉餡。
茶雲菲落座,“老人家,勞煩上兩碗混沌。”
我趕忙擺手,“我不吃。”
茶雲菲尷尬一笑,“兩碗都是點給我自己的。”
老嫗將一份麵皮有些發黃的餛飩扔進鍋裡,咕嘟咕嘟燉煮時,一股異樣香氣飄蕩而出。
“兩位,吃吧。”
老嫗顫顫巍巍端著兩碗餛飩,放在桌前,縮回手時能清晰看到,她皴皺的手指,竟像是雞爪一樣只剩下三根。
茶雲菲心地善良,“老人家,您的手怎麼會這樣,是受傷了嗎?”
“呵呵,這具身體老了,也爛得差不多,不留神就剁入餛飩餡裡。”
“你嚐嚐,這肉味道怎麼樣?”
燈光下,老嫗的一雙眼睛隱約透著綠瑩瑩的光芒,三隻乾枯皴皺的雞爪上,墨綠色的爪子格外瘮人。
我悄然將手按在符咒上,隨時準備動手。
事情到這個份上,茶雲菲就算再遲鈍,也該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