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的事,腦子轉的極快,一聽胤禛這樣說,就摸清了厲害關係,知道弘曆那是出不了事的,心裡安了,這才想起旁的事,還沒問胤禛為何會這時節隻身來了行宮裡,可嘴裡的話還沒蹦躂出一個字,小娟就張羅著熱水進屋,只好又把話嚥了回去。
3樓
簡單的盥洗後,換上常賞,廚房也備好了吃食,慧珠本打算吃飯的時候,表個關心問上幾句,不想服了一劑藥,身子是乏的撐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胤禛冷眼看了一下,到底是看不過慧珠靠坐在炕上打盹,掃了眼小娟,沉聲道:“扶你家主子下去歇下吧。”小娟有些怕胤禛,聽了吩咐,忙不迭彎下身喚了幾下慧珠,就扶著慧珠上床榻歇下。
慧珠這一覺睡得很香,枕著棉枕下弘曆的來信,聞著床榻上燻著的殘荷馨香,在夢裡泛起了甜甜的微笑。夢裡她已病癒回到了京城,弘曆和寶蓮在屋裡一邊玩耍一邊等著她回來;然後,她現在門欄處,喜得兄妹二人顧不得玩耍,直直跑過來,一下撲進了她懷裡,手舞足蹈的喚著“額娘”“額娘”……
胤禛暫時處理完手裡的事,起身活動活動一身的僵硬,忽聽“咯咯”的輕笑聲傳來,不由邁步繞過屏風,循聲到了寢房,就見幽黃的燭火下,映著慧珠那幸福的笑顏,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滿心的喜悅,猶如一朵綻放的玫瑰花般嬌豔,讓人挪不開視線。
夢終歸是夢,亦有醒來之時。慧珠悠悠轉醒之時,心裡還有些懊惱,好夢正香著,怎麼就醒了,不高興的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眸,方才睜開眼來,下一瞬,一個筆直的身影就闖進眼裡,不禁極短的“啊”了一聲。
胤禛平靜的走至床沿邊坐下,慧珠思緒還一片混沌之際,就被胤禎一下捏住下顎,灼灼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她的面上,讓她無從逃避。
慧珠對兩人的相視有些不自在,眼角的餘光瞥到窗外的暮暗,聲音似有嚶嚀道:“天都黑了,我竟睡了這麼久。”話落,打破室內的沉靜。
胤禛鬆開鉗制,順著慧珠的目光也望向窗外,沉吟道:“一更天了,你也該起來用藥了。”說罷,步出了屋子。
不多時,小宮女魚貫而入,燃燈,搬幾,擺桌,片刻功夫,待慧珠服了藥,屋內已亮煌起來,床榻旁也設了金漆小几,小几上擺著七八個碗碟,隱隱冒著一股飯食的香味。
慧珠安靜的看著小宮女們忙碌的身影,只消一眼,便可以從侍立一旁的小娟面上窺知,這些都是胤禛吩咐下去,可這又說明什麼呢?慧珠微微搖頭,結果小娟遞來的小碗,無聲的用起,只是這頓飯,她吃的很仔細……
飯食過後,時辰不早了,慧珠因下午睡久了,精神不錯,也無睡意 又翻出枕下的信函,細讀起來。忽聽胤禛開口道:“在看什麼?倒挺高興的。”慧珠抬頭一笑:“沒看什麼,一時無聊,就把弘曆年前寫給我的信翻出來看看,倒挺有意思的。”這是實話,信上寫了許多弘曆的生活小事,上書房生的趣事,讓慧珠看了,是笑的合不攏嘴。
胤禛一聽,面色頓時不愉,陰著一張臉也不說話,只是把慧珠盯著。
慧珠笑了會,覺不對,稍一打眼,就見胤禛拉長著臉,心裡琢磨了一下,細細收好信函,想起下午要問的話 ,便開口道:“爺怎麼這時節來承德?今下午見爺風塵僕僕,不知可是有何急事?”
胤禛面色稍霽,語氣還是冷硬道:“山陝兩地連著兩年歉收,百姓四處逃難。前一年陝西又地震,兵民受傷者眾多。今年沙城又地震,甚至京師地區也有輕微震感,糧食極為不夠。”說到這裡,胤禛胸膛起伏,一臉震怒道:“先不說這些地方天災不斷,就是現下西陲正在用兵,地方官民運米送餉勞苦至極,可還有人在這上頭打主意,竟敢虧空錢糧,還……”
慧珠一怔,很少見慧珠如此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