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疲乏,奴才還在這耽誤時辰,還請您隨奴才這邊請。”慧珠不在意的笑笑。
領路公公側著身子,往前帶著路,伴著夜風拂過,斷斷續續的有著聲音傳來:“停歇一日,便直接紮營木蘭……弘曆阿哥還在萬歲爺那,一更天之前,便會過來……”慧珠微微揚起面來,由著涼涼的秋風拂過神情的疲乏,望著有些陌生的熱河行宮,好似幾年前的秋冬,她在這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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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歇一日,又設宴一日,至八月初十,康熙帝方自熱河行宮啟程圍獵。
這日,黎明破曉之前,淺墨的天幕上還鑲嵌著幾顆殘星,朦朦朧朧的彎月拋斜在天際盡頭,如同一醜銀灰色的薄紗覆蓋了整個行宮。俯瞰著來回穿梭的人群,掩蓋著時不時傳來的聲響…“快點,快點。。。。耽擱了萬歲爺的行程,仔細著你們的皮。。。卯時就得啟程去圍場了,動作再快些。。。
一座不大卻極為精緻秀雅的小院裡,亦是如此忙碌不歇,女子語帶笑意的催促聲在院子裡迴響。細細一看,那站在院子廊下語笑嫣然的女子,動是慧珠,經過兩日的休整 ,慧珠精神不錯,過早的起身,也未黯下臉上的光彩,正精神奕奕的指揮著小娟和宮女們打裝行李。
弘曆用了走飯,見慧珠忙裡忙外的招呼著,非但不見在府裡那會的神情懨懨,反是一臉高興的福彩,不由上前問道:”額娘,你很喜歡草原嗎?怎的這般高興?”慧珠低頭看了看已到她肩膀上方高的弘曆,溫柔笑道:“額娘一直都待在京城裡,許多地方沒去過,現在能到木蘭圍場去躡手呼吸下新鮮空氣,當然高興。”
弘曆似懂非懂仰頭望著慧珠,皺眉問道:“什麼是空氣,怎麼呼吸它?”慧珠一呆,什麼是空氣?隨即醒過目來,樂道:“恩,這個不好說,不過額孃的意思,就是聞聞泥土的芬芳,草地的馨香,看目的地另一片天空,能讓人身心舒暢。”
弘曆仍是不角,只是憑直覺道:“是不是額娘看見河流山川就會高興?”慧珠不可謂的點了點頭,弘曆見之,小臉立即變得鄭重其事起來,拍拍胸脯道:“等兒子長大了,有了本事,每年都帶額娘到行宮這裡避暑,還要帶額娘走遍大小河川,讓額娘每天都高興。”
慧珠只當弘曆的話是兒時戲言,但心裡不感動是假的,伸手撫上弘曆的小腦袋瓜子,哦了一聲道:“那額娘就等著弘曆帶額娘爬山涉水了。”弘曆重重的應道:“恩。”說罷,母子二人對視而笑。
剎那間,黎明的曙光劃破暮色,一縷晨光傾斜下來,天亮了。
胤禛邁步進了院子裡,一抬,乍然顯現的日出如一層淡淡光暈,為石階上的母子二人鍍上一道金光。金黃色的陽光下,是母子二人奪目的笑顏,任誰見了眼前一幕,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也不禁被觸動。胤禛眯了眯眼,有些睜不開來,不知是耀眼的朝霞,還是那最初最摯的兩抹笑容,晃了他的眼。
小然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身著蟒袍的胤禛,忙放下手中的紅木箱子,單膝跪地道:“奴才請爺大安。”正忙碌的眾人聞言衣各自行禮道:“奴才請爺大安。”胤禛不悅的看了眼小然子,頷道:“起來吧,你們繼續收拾。”說著向石階走去。
胤禛逆光行來,慧珠有些看不清楚,心裡卻突兀的咚咚響起,乘著金光的蟒袍上,有著氣勢磅礴的金絲鄉蟒,隱隱約約可見王者氣勢的洩露,讓人膜拜折服。“咯噔”一下,慧珠震懾的望著眼前的闊步而來的人。他是她的丈夫,她兒女的父親,可在這兩者之前,他先是封建皇權的維護者,甚至不久的將來,更是封建社會的掌權者雍正。
步刻,慧珠已蹲安行禮道:“妾請爺大安。”胤禛頷又問:“收拾的怎樣?”慧珠一面隨著胤禛回了屋裡,一面陪著話道:“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倒是爺,這大早的就過來,該是沒用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