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符號意義最具有理性,而圖畫和影象不同,它們是感性的,從接受角度上說是認知上的退化,但門檻很低,具有直觀性和消遣性,非常易於接受。在學生們小時候,有的父母早早地讓電視擔當“保姆”,而過於依賴電視的孩子對於閱讀文字往往會有排斥和敵意。因為閱讀的門檻高,有難度,彷彿是催著人往上跳一跳才能夠得到,相對於圖畫和影象,在接受方面處於劣勢。
閱讀量的喪失或減少,使很多學生存在一定的語言缺失,首先表現在口語表述的詞彙量減少。上海的作家張秋生在校園裡“旁聽”了學生們下課時的對話,她們說:“氣死了……恨死了……討厭死了……煩死了……”數一數,有幾十個。後來張老師寫了一篇作品,叫《死了多少次》。可見,學生對語言的使用和駕馭能力已在不知不覺中退化。
語言的缺失是值得警惕的,寫作上有問題是肯定的,另外給學生在表述內心、認識世界、人際情感溝通與交流等方面也造成影響,語言缺失也會造成情感上有所缺失,這是全球性的難題。
在書面表達方面,電視語言和網路語言盛行,調侃倒也無妨,有的時候話不好好說,語言的美和雅緻沒有了,千人一詞,語言的個性不足,魅力從何而來呢?
還是要積累,要錘鍊自己的語言表述能力,記事、寫人、抒懷、*、描景,哪一條能缺少語言呢?
衡量語言有很多講究,最基本的標準:一、清楚,二、精彩。
按我的寫作經驗,在寫初稿的時候,達到第一條標準就可以,儘可能流暢些、具體些,關鍵在修改的時候,進行必要的刪減和提煉、潤色。
我記得女兒縈嫋在小說《被磕疼的心》裡有一段,第一稿和最後的第三稿彷彿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比如初稿寫:康素沁她們進了餐廳,餐廳格調素雅,服務員要她們以後再帶朋友來照顧生意時,問康素沁的姓名,康素沁報了一個假名,那是她們認識的最帥的男生的名字——王芸之。
文章改後就變成:餐廳的格調挺素雅的,各種小擺設和燈具也算別緻,那端菜的服務員長得很清秀,但咬字不清,會把“可樂”唸作“烤玀”,把“七喜”唸作“廁喜”,所以他一開口,在女生們心中樹立的光輝形象就被塗上一層柏油。
他非要問康素沁的名字。離開時,服務員殷勤地為她們開門:“王芸之,下次再多帶點朋友來吧!”
“這些人大概眼睛打了對摺吧,”康素沁想,“但也許他是‘將計就計’吧……”
後者,語言經過修改和錘鍊,彷彿活了起來。語言打磨好了是很神奇的。
讀與寫的握手
記得在一次大型的文學活動中,有位家長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謝謝您,秦老師。我的孩子讀了您的《女生賈梅全傳》後,寫作文得出高分了。”這話讓我感到有些悲哀,誠然,孩子讀多了文學作品,會對文字產生一種親近感,提高自己的領悟力以後,寫作會有進步,但閱讀文學作品對學生的作用不僅僅是為了寫作,父母不能那麼追求實用和功利。閱讀的缺席很容易引起接受方式的單一,造成人文精神與情感的缺失。
可以說世上所有能寫出一手好文章的人,都是有很好閱讀準備的人,這是必然的,也是規律,但是不能等同起來說,有閱讀準備的人肯定能寫出一手好文章。
閱讀也有大學問,讀什麼?怎麼讀?為何讀?讀後有沒有觸動?這之間都是不同的。
我讀過達爾的《女巫》。《女巫》也是巫師文化的產物,但是風格唯美,它的敘事方式、構思、文學性和人文力量都不錯。《女巫》裡也有一些非常冷的東西,有點像童年時代的噩夢,非常真切,有點陰鬱,但也有精緻之處。比如《女巫》裡有一小段,男孩被女巫用巫術變成了一隻小老鼠,他沒有別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