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行麼,求你……”
林俊摟其入懷,嘴裡卻說著絕情的話語:“日後爹小心些,習慣便好!”
丹旭恨不得將林俊撕了,終是不敢,又做不來那等妖媚樣子撒嬌,心底惶然,唯有淚流。
林俊此人,看似多情,實則無情。林家上下,能讓他在意的,不過是玉娘和林貞二人,餘者皆是玩物。又,比起內宅幾個老婆,外邊諸人又次一等。是以,凡百器物,玉娘處是絕計不用的,只撿那輕微些的在小妾身上使,有趣些的則在外邊的粉頭身上。可見林俊寵丹旭,也僅僅當個貓狗,半點不拿他的命當回事。可笑丹陽還百般爭寵。真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好在丹旭年輕,又有好藥,不出十日也將養過來。他一貫做那送洗林俊衣服的活,丹陽替了他十日早就不滿。丹旭沒法子,勻出一份錢買了兩瓶酒一直燒鴨送與丹陽,才把事混過去。丹旭很喜歡送洗衣裳的活兒,因為可以順道四處走走。不然跟關在籠子裡似的,越發不自在。這日把林俊的衣裳送到漿洗上,天氣甚好,回來四處閒逛。於二姐趁機截出他,道:“你總算好了!”
丹旭一笑:“命大!”
於二姐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紙包兒,小心翼翼的層層揭開,不料揭至最後一層,已見好容易留下來的雪花糖碎成了粉末。於二姐窘的滿面通紅,慌亂的裹上收好。卻被丹旭一把拉住:“好個小氣的人兒,與我看一眼,又不送我吃!”
於二姐道:“碎了。”
丹旭拿過來袖了,道:“我就愛吃個碎的。多謝你惦記。”
於二姐臉又一紅。
丹旭也從荷包裡拿出幾個糖放在於二姐手心裡道:“前日姐姐給的,雖說是送藥的,單吃也好吃。”
於二姐落寞道:“姐姐討厭我。”
丹旭嘆道:“你家裡……罷了,時間長了就好了。你如今不也能拿到糖了麼?有月錢了不曾?”
於二姐搖頭道:“有沒有都無所謂,橫豎有也不是我的。”
“你媽還問你要錢來?”
於二姐點頭:“七拐八彎的託人遞話,”說著苦笑,“把爹得罪個死,還想要錢,膽兒比天大!我常想,當初若爹是問我提親,恐一家人都還在哩。”
丹旭道:“你爹也糊塗,得了那人的錢,還敢跑!”
“還不是我大姐!跟了那秀才要死要活。趙秀才倒是答話兒,但他也明說做不得主,不敢承諾。憑良心說,要沒有爹提親,趙秀才家未必不肯。可人傢俬逃了的小老婆,便是山盟海誓了,他也不敢要。其中一團亂麻,哪個理的清白。”
丹旭道:“總好過我爹,見我生的好,特意尋了媒婆賣了高價。生在苦命人家,又有什麼法子呢?”
於二姐說起這個話題便堵心,遂換個話題道:“姐姐定了好親,來回採買跑腿的人不夠哩。你何不求爹爹謀一個差使?我聽人說採買有錢哩。”
丹旭嗤笑:“我等下九流打死當騾馬論的奴才,有錢有屁用!也不是主家賞的,揩了油得來的,哪日被翻出來,偷盜主人錢財,就是個死字。你我又無根基、又無臉面,不必沾染這等閒事。我只盼爹膩了,不拘打發我去哪個莊子裡守著。我冷眼看著,姐姐倒是個好性兒,沒準求她一求,她能放良了我哩。倒時我悄悄把你贖出去!”
於二姐聽到這話,眼裡如同放了七彩光芒:“謝謝、謝謝你……”
二人正甜言蜜語,不想樂極生悲,忽聽一人喝道:“你們躲在石頭後面做甚!?”
二人一驚,扭頭看時,忽的冷汗直流,丹旭內心喊道:閻王怎底老跟著我!
於二姐到底反應快些,忙行禮道:“三娘好。”
柳初夏內宅裡恨許多人,眼前兩個卻在前三!連累她捱了兩次好打,裡子面子皆丟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