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言自己的錢,大頭給李睿拿去做生意,一點壓箱底的私房在宋嘉讓走的時候都給了宋嘉讓做盤纏。如今,宋榮著人送來這匣子小金錁子,少說也有五十兩,換成銀子也有五百兩了。宋嘉言歡喜的很,拿出一錠五兩的小金錁子,命婆子出去換成散碎銀子和銅錢,以備平日用著方便。
她們兄弟姐妹是一樣的,一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這二兩銀子,尋常四口之家過一個月也是夠的,只是,放在府裡,打賞奴才們都勉強,也沒人真就指望著這二兩銀子過日子。宋嘉言宋嘉讓有武安侯夫人補貼,宋榮也會時不時的給他們一些零用使。宋嘉語宋嘉諾有小紀氏照看,當然,現在辛竹箏也有小紀氏來負責了。至於辛竹笙,宋榮也不會委屈到他。
宋嘉言數著小金錁子,就明白章側妃的事她並沒有做錯。
只是,此事乃內帷之事,章側妃無禮,宋家也沒讓她進門兒。這種事,即使最碎嘴的御史,也不好拿來說嘴。拿來說嘴的,無非是帝都裡的夫人太太們。這次,章側妃也算出了個大名兒。
章側妃深覺受到莫大羞辱,氣個半死不說,回去後狠狠的哭了一場。二皇子心疼愛妾,去找韓妃唸叨。韓妃唇角噙著笑,一雙眼睛冷若冰雪,“這事兒要怎麼說呢。不要說是去素不相識的大臣家裡,就是回自己孃家,也得很著人去問一聲,孃家可有沒有人?我去別人家作客,也得先遞帖子,看人家可有空閒,不要枉作了惡客。章側妃就這麼沒頭沒腦的直接到人家門上去,要人家怎麼招待?父母都沒在家,祖母還病著,一府的奴才,沒個掌事的人,要怎麼招待她?”
韓妃笑吟吟地,“殿下跟我說這些,我就是想幫章側妃,也沒理可幫?難道還要去人宋家問罪不成?”
二皇子怒,“什麼叫沒頭沒腦?宋家的大太太是章妃的表姐!”
韓妃笑悠悠地,“這話,殿下跟我說,我只得應著。宋大人的太太姓紀,出身武安侯府,若我沒記錯,宋太太的母親是武安侯夫人,武安侯夫人姓馮,出身殿下的外家興國侯府。我卻不知宋家大太太怎麼跟章側妃成了表姐妹。殿下可別往外說,倒叫別人聽不明白。”
二皇子一時語塞,惱羞成怒,“你何必放著明白裝糊塗。”
“明白就是明白,我也犯不著裝糊塗。”韓妃笑眯眯地輕聲軟語,“殿下與其生這沒影兒的氣,還是想想怎麼跟宋家賠禮吧。這事兒,瞞不住。帝都有個風吹草動,傳的比什麼都快。母妃在宮裡這些年,多麼不容易。她又十分喜愛章妃,結果,章妃做出這般沒臉的事來,叫母妃的臉面兒往哪兒擱呢。”
二皇子瞪眼,“我還沒去跟宋家問罪呢?”宋家這般無禮,簡直豈有此理。
韓妃明眸流轉,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果然不出韓妃所料,甭看宮裡一群女人們成年累月的也出不得宮,不過,她們的訊息半點兒不慢。二皇子生母婉貴妃原是昭文帝潛邸中的老人兒,後來昭文帝登基,因婉貴妃育有兩子之功,便封其貴妃之位。只是,這貴妃一做多年,即使皇后死了,婉貴妃也未能再升一級。
論位份,貴妃不低了。只是,論寵愛,婉貴妃早已人老珠黃、年老色衰;論權柄,皇后死了,昭文帝的親孃方太后老當益壯,何況太后有自己心愛的侄女麗妃,也輪不到婉貴妃伸手。
不過,丈夫靠不上,婉貴妃卻有兩個兒子,二皇子、三皇子均為她所出。何況,如今的興國侯正是婉貴妃嫡親的兄長。
婉貴妃有兒子有背景,在後宮裡還是頗有些體面的。
只是,後宮從來不缺少迎高踩低的人。
章側妃做出這般丟臉的事,第二日連方太后都知道了,方太后雖不喜宋家,不過大好機會,她怎會錯過?方太后借事說了婉貴妃兩句,“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老二也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