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揚聲道,“妹妹們進來吧。”
宋榮臉上不悅,兩位姨娘頗有幾分小心翼翼。
見小紀氏還散著頭髮,一位柳姨娘尤其伶俐,連忙行一禮,上前道,“奴婢伺候太太梳頭。”另一位翠姨娘也行過禮,也跟著過去服侍小紀氏。
小紀氏一句話沒說,剛被宋榮梳理好的青絲,又被這兩位姨娘伺候著梳妝了起來。小紀氏對著鏡子瞧瞧,笑,“手真巧,辛苦你們了。”
柳姨娘笑,“不敢當太太的贊,若太太喜歡,奴婢每天來伺候太太梳頭,就是奴婢的福氣了。”
小紀氏道,“咱家丫頭婆子的數不清,哪裡還用勞煩你們。”說著,從妝臺上拉出個小妝盒,取出一幅金鑲寶石、耀眼無比的鐲子,遞給兩位姨娘一人一隻,道,“你們拿去戴吧。”
兩位姨娘福身謝賞,小紀氏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與老爺還有事情要說。”
柳姨娘是個嘴快的,道,“若太太有用得著我與翠姐姐的地方,儘管吩咐。”
小紀氏眨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問,“那你們是想聽著我跟老爺商量事情麼?”
小紀氏這樣問的直接,兩位來攪局並順便來勾搭宋榮的姨娘倒不好接話了。
宋榮已是心下不耐,皺眉斥道,“還不退下!沒規矩的東西!以後太太不叫,你們不必過來!”
柳姨娘、翠姨娘春花秋月般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傷心,連忙俯身退下了。
小紀氏勸宋榮道,“兩位姨娘都是老太太賞的,且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老爺也要給他們些臉面呢。”
宋榮倒無所畏,對小紀氏道,“柔兒,你既嫁了我,母親畢竟年老,內宅的事便多操心。她們雖是母親賞下的人,到底也是奴才,難道還能爬到主子頭上去。若不明話,你只管管教。”拔去小紀氏髮間一支金雀釵,道,“你是我的正妻,既過了門,我便將家裡事交給你。我也好安下心來為朝廷效力,給柔兒你掙下鳳冠霞帔。”
小紀氏柔柔一笑,“只要老爺信我。”
“倒是有一事,我正想跟老爺說呢。”小紀氏打疊起精神,道,“昨兒個我不是跟老爺說的言姐兒的事,想把言姐兒移到咱們院裡來,就近照看呢。我今天一見兩位姨娘,又覺著不妥,東西廂住著兩位姨娘,言姐兒過來,住在哪兒呢?”
小紀氏望向宋榮,“且說言姐兒雖小,也是我的女兒,又是老爺的嫡長女,身份不同。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言姐兒。”
宋榮道,“既如此,便令柳氏與翠雀住在一處,給言姐兒騰出東廂來。”
小紀氏低聲道,“我跟老爺說句心裡話吧,言姐兒本就該叫我姨媽的,如今她又是我的女兒,我待言姐兒,心裡親近的很。我跟老爺想的也是一樣,想著把兩位姨娘住一處,給言兒空出屋子來。就是不知,兩位姨娘願不願意?”
喜新厭舊,男人天性。
何況,宋榮是正經科舉出身,自己有本事,妾室於他來說不過是消譴。聽到小紀氏的話,宋榮安慰她道,“你是一家主母,你有事吩咐下去,她們聽話,是她們知禮;她們不聽,便是不識抬舉。”
小紀氏嗔道,“要不說老爺是男人呢,哪裡知道女人心?”
宋榮早將兩個妾室扔到腦後,調笑,“什麼女人心?柔兒跟我說說,你的女人心是什麼?”
小紀氏臉頰微紅,露出淺淺羞澀,見屋內無人,她方將頭枕在丈夫肩上,柔聲道,“我的心裡,只喜歡老爺,也盼著老爺只喜歡我。”
小紀氏是續娶的正妻,又是這樣的合乎自己心思,宋榮攬住小妻子的香肩,愛意漸生,溫聲道,“老爺只喜歡你。”
兩人在屋裡細細的說了會兒話,直至下晌午,聽到丫環回稟說老太太帶著大爺從廟裡回來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