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歡心,章姨娘自有一番心得。她就小紀氏這一個親女,早在小紀氏出嫁前,母女兩個私房話中,章姨娘已盡數告知了小紀氏。故此,小紀氏絕不似尋常大家閨秀那般矜持又自重身份。她緊緊記著章姨娘的教導:除了男人的寵愛,什麼都是虛的。若嫁個男人守活寡,那些賢名叫來有什麼用?
何況宋榮生的如朗月明星,這樣的俊俏多情,又肯疼寵於她。小紀氏心裡喜歡的緊,更不願將丈夫拱手讓出。
“就是這樣不大賢惠,我也高興。”小紀氏聲音嬌軟,“老爺只喜歡我,我也只喜歡老爺。”
宋榮拍拍她的脊背,心中憐意無限,道,“爺也喜歡你。”
宋嘉言覺著,小紀氏是個神人,絕對是女人中的戰鬥機。
由於小紀氏獨寵於宋榮,柳姨娘翠姨娘兩個,整整小半年也摸不到宋榮一根鳥毛,兩個貌美姨娘廂房寂寞,便喜歡到東廂來,打著看宋嘉言的名義跟翠蕊等說話聊天、打發時光。
故而,託福於兩個滿腹怨氣的碎嘴姨娘,宋嘉言聽了滿耳朵的八卦。包括小紀氏與宋榮晚上要折騰到三更天,把個宋老爺折騰的每天得喝補藥吃大力丸才能滿足小紀氏這j□j。
當然,兩個姨娘說這種話時,酸的像剛喝了二斤醋回來。
不過,偶一次梁嬤嬤聽到這兩個姨娘不著調的話,當即把二人攆了出去,再不叫她們進東廂來,以免汙了大姑娘宋嘉言的耳朵。
梁嬤嬤不愧是侯府出來的,自有其見識,言語間提點翠蕊道,“本就是奴才,難道給家裡爺們兒做了小,便不是奴才了?一顆心擺正,日後到了年頭兒,求主子給看門好親事,哪怕是嫁給奴才,到底是正頭夫妻呢。”像武安侯府的章姨娘,如今小紀氏的親孃,雖是受寵多年,誕下二子一女,那又如何?
即便武安侯為了家中爵位考慮,已是將庶長子記在嫡妻名下充為嫡子。但,章氏,該是姨娘,還是姨娘。
章家那一家子,該是奴才,還是奴才。
梁嬤嬤身為武安侯夫人的心腹嬤嬤,自然對姨娘之流非常瞧不起。而且,梁嬤嬤在照顧孩子上面,的確很有一手,由她管著東廂的事,宋嘉言不但每日奶喝的香甜,還能吃些蛋奶羹、香米粥之類的輔食,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白胖水靈起來。
再有,宋嘉讓這個哥哥也經常來看她,還會送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禮物。什麼蟈蟈、陀螺、哨子、小鳥兒,有一次,宋嘉讓不知從哪兒抓了一條僵死的蛇,險些把滿屋丫環婆子嚇得半死。叫宋榮知道,狠狠罵了宋嘉讓一頓。
若不是上有宋老太太心肝兒肉的護著、下有小紀氏死命的攔著,宋榮非揍人不可。後來,宋嘉讓便被宋榮拎去上學唸書了。
要說這些事,宋嘉言是如何知曉的,宋嘉讓不是個能存得住事的,也不管宋嘉言聽不聽得懂,來瞧妹妹時便嘀嘀咕咕的說給妹妹聽,說自己唸書多麼辛苦,學堂裡的先生打手板之類。
每聽宋嘉讓唧咕唸書辛苦,宋嘉言都忍不住在內心深處翻白眼,便是她也聽說宋老太太唸叨過當年便宜老爹宋榮當年是如何的天資卓絕,三歲識字五歲做詩,眾人敬仰,偏還沒給“傷仲永”,還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直接金榜題名。如今看宋嘉讓這提起唸書就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用比較也知道這傢伙在唸書上絕沒有繼承老爹的天賦才華。
有時,聽宋嘉讓訴苦,宋嘉言真想安慰安慰宋嘉讓。
不過,宋嘉言依舊十分小心,哪怕她覺著隨著她漸漸長大,有一些前世的記憶,好像越發模糊。但,宋嘉言是謹慎的,她不敢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半絲與眾不同來。於是,在宋嘉讓跟她說話時,她便伸出嫩嫩的小手,握住宋嘉讓一根手指,“哥哥、哥哥”的叫他。
每當這時,宋嘉讓便非常開心,將所有課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