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和沈嘉珩攙著沈嘉歲進了內室,一左一右護著,叫沈嘉歲哭笑不得。
“就一點小傷,你們倆別這樣。”
西風抱來醫箱後,就往旁邊一杵,沈嘉珩見狀急忙催促,“你怎麼還不給我姐治傷呀!”
西風聞言不由笑道:“這裡哪用得著我呀,公子可比我厲害多了!”
此言一出,沈嘉歲和沈嘉珩都不由一臉驚訝去看江潯。
而此時的江潯早已熟練地開啟醫箱,將要用的東西依次取出,確實有條不紊。
“江大人,你還會醫不成?”
沈嘉珩驚奇不已,急忙湊過去問。
而沈嘉歲此時卻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安陽伯府,江潯救下安陽伯夫人時用的奇異之法,心中登時有了猜測。
“會一些。”
江潯應著,回身看了沈嘉歲一眼,聲音溫和。
“歲歲,可能會有些疼,傷口要消毒的,你忍忍。”
“消毒!?什麼?那那顧惜枝竟然在簪子上下了毒!?”
沈嘉珩登時提高了聲量,嚇得雙目圓瞪。
沈嘉歲也是心頭一跳,急忙去看傷口。
江潯聞言一怔,趕緊解釋道:“不是,我指的是清創除穢,傷口沒有毒。”
此言一出,沈嘉歲姐弟倆齊齊鬆了口氣,沈嘉珩又要再開口,西風實在看不下去了。
“行醫時哪有一直打擾的,沈少爺,公子的醫術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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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們先出去?”
沈嘉珩也知曉自己關心則亂,想了想,當真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頭,這才輕聲問西風,“此處離摘星樓遠不遠?”
西風回頭應聲:“倒是有條近路,怎麼了沈少爺?”
沈嘉珩急忙道:“那你可否領我去一趟,咱們快去快回。”
西風自然無有不可,探頭進去和江潯說了聲,便領著沈嘉珩從後門出去了。
醫堂裡,江潯動作輕柔,給沈嘉歲仔仔細細清理了傷口後,便開始包紮。
沈嘉歲微低著頭,望著江潯半跪在她腳邊,神情那般專注認真,又想起他方才溫聲細語對老人家說話,心頭不免一陣柔軟。
阿潯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阿潯,你上輩子是學醫的嗎?”沈嘉歲忍不住問道。
江潯包紮的動作微微一頓,仰頭笑道:“嗯。”
“歲歲,我出生於一個富賈之家,和現在差不多的年紀時,便遠渡重洋去學另一種醫技了。”
“那時候,我只想救死扶傷,而後,將學到的技藝帶回我的祖國。”
“可是後來戰爭爆發,我每日每日看著訊息傳來,只覺心如刀割,便半途歸國了。”
“再後來”
江潯神色微凝,最後搖了搖頭,“再後來就來了此間,這身醫術便無用武之地了。”
“直到東南西北四風來到了我的身邊,西風本就是會醫的,我便嘗試著,將能用於這個時代的醫技一點一點傳給他。”
“歲歲。”
江潯的神色很是認真,在稍顯昏暗的燭光裡,已然藏不住眉宇間的遺憾與悵然,卻又滿懷希望地展望道:
“所有能救死扶傷的醫技,在我眼裡都是瑰寶。”
“上一世我便一直希望,能將所學帶回祖國,與華夏的醫學取長補短、相互結合。”
“這一世,我還是希望能將自己所學傳下去,傳開來。”
“待到有一日,條件成熟了,那麼這些技藝也將成為盛朝的瑰寶,去救下更多更多的人。”
“歲歲,若能如此,我江潯也不枉此生,不負此遭了。”
江潯仰著頭,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