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奴才就在一旁侍茶......”
福順公公說著,低下了頭。
這會兒,他已經隱約明白過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皇孫殿下要保帝師,而帝師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皇孫殿下。
這其中,聯結殿下與帝師的,是江大人。
今日,殿下已成最後贏家,若說還有什麼不如意的,便是江大人生死未定。
聖上對江大人的忌憚,他這個伺候在聖上身邊的人,最是清楚。
可如今聖上僵臥於榻,口不能言,江大人便算是逃過一劫——
思緒走到此處,福順公公突然就僵住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猜測就這般不可思議地湧了上來。
等等......
在皇孫殿下心中,江大人與聖上到底孰輕孰重?
皇孫殿下是否會為了保住江大人,對聖上......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
福順在心中連連搖頭,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薨逝的太子殿下。
聖上以為自己當年將心思藏得很牢,可卻未必瞞得過太子殿下的枕邊人——太子妃。
而方才......方才他確實留聖上與殿下還有太子妃獨處一室!
福順忽然有些腿軟,他適才曾清清楚楚聽到御醫們小聲嘀咕:
聖上往日龍體康健,怎的被刺激了兩回,竟就嚴重到如此地步了?
難道就在他離開的——
對了,他方才本都要回來了,是殿下又將他拉走了.......
思及此,福順只覺頭皮發麻,脊背發涼,正想得入神,忽而又聽到趙元燁喚他:
“福順公公,將瑞王叔今日所呈書信取來。”
福順猛地打了個激靈,便見趙元燁仰著臉,正定定望著他。
那般乾淨澄澈的一雙眼睛,瞧著明明沒有旁的意味,卻叫福順心頭愈發驚懼難忍。
他急忙轉過身去,將案上整理好的書信取來,恭恭敬敬遞到了榮親王爺手中,再退回來時,將頭埋得更低了。
他沒有證據。
方才太子妃臨時決定讓皇孫殿下獨當一面,自己則退至偏殿等候。
哪怕真有什麼“物證”,這會兒定也銷燬得一乾二淨了。
他口說無憑,一旦因為“汙衊”殿下與太子妃喪命,任誰來伺候聖上,他都不能安心!
況且,如今何止是他這條賤命,連聖上的安危都......
福順心中一頓轉悠,卻尋不到任何破局之法,面色不由青白一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趙元燁將福順的神色瞧在眼裡,這才緩緩收回視線,衝正傳閱書信的眾人開口:
“今日沈陸兩家被圍,是因著瑞王叔持這些信向皇爺爺告發,沈陸兩位將軍通敵叛國。”
“而書信真相,牽扯當年的一樁舊事......”
“沈將軍,你來說吧。”
趙元燁轉頭看向沈徵勝。
沈徵勝當即將當年斷臂那一戰,還有與顧長申的恩怨一一道來,賈少波也上前證明了書信真偽。
榮親王等人聽得心頭驚跳,卻不是為了當年舊事,而是已然能想象到,今日沈徵勝與瑞王爺的御前爭論,該何等驚險危急。
這時候,已經有人耐不住性子問道:
“殿下,既如此,敢問聖上如今究竟在何處?瑞王爺又如何了?”
趙元燁聞言面露哀慼之色,直到此刻才有了幾分孩童模樣,顫聲道:
“吏部尚書結黨營私一案牽涉甚廣,瑞王叔也是一念之差,想要救下崔道元,這才劍走偏鋒,妄圖陷害忠良來混淆視聽。”
“此事敗露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