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就看不慣她這副虛頭巴腦的樣子,做什麼溫柔嫻靜給外人瞧,肚裡也不知道打得什麼心思!”
這一句話,與其說是給太后聽得,倒不如說是,講給還未走出大門的臨溪公主聽得。
太后聞言,並未說話,只等著人都走遠了,方才輕皺眉頭,與晉陽長公主說了一句話:“你這嘴巴,總是這般難聽,也該好好改改了!”
“我就這脾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改不了!母后不愛聽便別聽了!”晉陽長公主滿臉不在乎,又撿起了方才咬了一口的白玉糕,塞進了嘴裡。待嚼完後,她看著底下一雙兒女,開口吩咐了一句:“越郎去找你表哥表弟玩吧,芙蕖你先去你舅舅那頭謝個恩。”
“是。”
芙蕖與夏晉朗二人衝著太后行了一禮,倒也二話未說,便告了退。
太后含笑看著芙蕖與夏晉朗二人走出大殿,直到看不見人了,方才悠悠收回目光,看向了坐在她邊上的晉陽長公主,輕嘆了一口氣,開口慢慢道:“我知曉你心裡有怨,只是這些年都過去了,你非得記到我入了棺材才肯不怨嗎?”
“母后想多了。”
晉陽長公主眼瞼抬起,嘴角含笑看著太后,難得輕聲細語慢慢道:“便是母后去了,茵兒也怨著呢!”
☆、十、巧遇
太后眼裡的目光暗了暗,卻並未說什麼。
反倒是晉陽長公主,看了太后好一會兒,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似是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能不怨,有的時候我也在問自己。”
她輕聲道:“母后這輩子,最在乎的人事,第一是皇兄,第二是文家……”
“晉陽……”
太后面上動容,似是想阻止晉陽長公主繼續說下去。晉陽長公主也如願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又說道:“我這輩子,如今最在乎的,第一是我那對兒女,第二則是榮華權勢。母后若真想我不怨,那便真的為我,為越朗和芙蕖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如了女兒的願望。您知道我想要什麼!”
晉陽長公主又將目光看向了太后。
太后卻是避開了她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我做不了這個主。”
晉陽長公主聞言,卻是笑了,她笑著搖了搖頭,嘲諷道:“是做不了,還是不願意做。母后不若今日給我一個準話。越朗之事,我不勞煩母后,可芙蕖的事情,對於您而言,並不難。”
“太子妃無過無錯,且如今腹中又有了太子的子嗣。天下好姻緣何其多,何況,芙蕖對晉元並無情愫,只是將晉元當成兄長看待,你為何非得去拆散人家好好的夫妻。”太后睜開眼睛,耐著性子與晉陽長公主勸解著。
晉陽長公主卻始終沒有聽進半分,只是在嘴角掛著一抹淡笑,待太后說完了,她才慢悠悠說道:“我讓人看過太子妃的脈象,也請了不少穩婆瞧過太子妃的懷相,她這一胎,八成又是個女胎……”
“你……你竟然在宮中也敢伸手。”
太后面上有一絲驚怒,為晉陽長公主的膽大妄為而感到心驚。
“母后急什麼,我未曾動過半點太子妃,您擔心什麼?便是我真的動了手,難道一個文家姻親的侄女,都比不得我家芙蕖在您心中的份量。”晉陽長公主話語之中再次流露出了尖銳的諷刺。
“晉陽……”
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似是想解釋,可她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保養得宜的一張臉,流露出了一絲疲態與蒼老。
晉陽長公主卻沒有絲毫心軟,語氣也越發咄咄逼人:“其實,太子妃這一胎,是男是女,我根本不在乎。便是太子妃真的誕下了皇長孫,那又如何?當年袁皇后,生下了皇長子。可結果呢,最後還是被母后取而代之,而那位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