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說說話,再給我唱那首‘小燕子,穿花衣’的歌。”
陳阿福就席地而坐,把金燕子捧在手心裡,一人一燕聊到凌晨才回屋歇息。
第二天一早,陳阿福穿上海裳紅的襖裙,又把紅色繡花棉鞋穿上。才去東廂把陳大寶叫醒,笑道,“兒子過年快樂。”
大寶還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這話,一下子清醒起來,伸出胳膊把陳阿福的脖子摟住,說道,“孃親過年快樂。”
給他穿上紅通通的小長袍,戴上一頂紅色瓜皮小帽,兩人一起去了祿園。
他們給陳名和王氏磕頭拜年,得了紅包。早飯後,阿祿和大寶又由薛大貴和楚小牛陪著,先去棠園拜年,再去村裡拜年。
之後,拜年的人陸陸續續來了,祿園又熱鬧起來。巳時,楚小姑娘也來拜年了,她給陳阿福磕了頭,又給陳名和王氏磕了頭,竟然還代替楚令宣給陳名和王氏磕了頭。
陳名和王氏極高興,這個女婿雖然出身高貴,卻沒有一點看不起他們的意思。他們不僅給了小姑娘紅包,還給了楚令宣一個大紅包,讓小姑娘轉交。
楚含嫣終於做完了爹爹交待的正事,就急吼吼地拉著陳阿福看她的肚子。覺得太平,又用又手摸了摸,小聲嘀咕了幾句。
陳阿福納悶道,“姐兒說什麼呢?”
楚含嫣說道,“姨姨的肚子這麼小,也裝不下弟弟妹妹呀。”
陳阿福的臉皮再厚,也被小姑娘說紅了臉。嗔道,“胡說什麼吶。”
楚含嫣的淚水湧了上來,說道,“姐兒沒胡說,是爹爹這麼說的。他昨天說,姨姨明年就能給姐兒生個弟弟或是妹妹。可今天都是明年了,姨姨咋沒給姐兒生弟弟妹妹呢?”
這還真不能怪小姑娘,都是楚令宣那個壞東西胡說八道。
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陳阿福的臉更紅了。她把小姑娘牽去了西廂,慢慢解釋道,“明年是指一年,一年有三百多天,而明天只有一天……”
解釋了許久,小姑娘才搞懂了。
吃了晚飯的楚小姑娘回家把這事跟楚令宣說了,還埋怨他道,“爹爹也不說清楚,害得姐兒白高興了那麼久。”
楚令宣紅了臉。哪裡是自己沒說清楚,明明是她沒聽清楚好不好。沒聽清楚不說,還在大庭廣眾下把那句話說出來。
他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問道,“嫣兒想不想晚上跟姨姨一起睡?”
“想。”小姑娘點點頭。
福園上房廳屋裡燈火輝煌,房頂上的琉璃宮燈點上了,桌上和高几上還燃著兩根蠟燭,又燒了兩盆炭。在陳阿福的認知裡,過年就是要燈火如晝,紅紅火火。
她坐在羅漢床上,大寶擠在她的懷裡跟她笑鬧著。
卻見楚令宣抱著楚含嫣來了。
楚令宣無奈地說道,“嫣兒想跟姨姨睡,我只得抱她來了。”
陳阿福想著他跟小姑娘胡說八道,嗔了他一眼,又笑著把小姑娘接過來。說道,“好,姨姨也想姐兒了。”
兩個小的坐在羅漢床上玩,兩個大人坐去桌邊說話,下人們把茶倒好後都知趣地退去了東屋。
楚令宣又趕緊把他的原話跟陳阿福說了。
其實,楚令宣說的話也是陳阿福心裡想過好多遍的。她喜歡孩子,也想能第一時間有孩子,想家裡充滿著孩子們的笑鬧聲。若是一成親就懷孕,今年底她真能當上真正的母親,了了她前世今生的願。
燭光下,陳阿福的臉頰紅如胭脂。她微低著頭沒說話,總不能說她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吧。
看到如花美顏,楚令宣心癢難耐。他的頭湊近陳阿福,想速戰速決一親度澤。又心虛地看了眼羅漢床上的兩個小人兒,正同大寶的目光對上。他趕緊轉過目光,坐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