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臉色慘白地看著滾下去的馬車,馬的哀鳴傳入了耳朵中,竟然不見跟車的婆子在車上,而自己兩人也是身在半空之中。魅影兒也沒料到竟是摔向了懸崖,一躍出了馬車,她立即就甩出了長鞭,牢牢的勾住了一根橫生在峭壁上的樹幹上。黛玉明白魅影兒若是一個人,必定可以上去,只是懷中多了一個自己,所以她無力飛上。眼見樹枝漸漸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黛玉心中感激之下,輕聲道:“魅影兒,你丟下我,自己上去吧!你以照顧我很多了,不必為我送了性命。”
魅影兒聽了這話,神色一凜,面色肅然,道:“就算是是我死,也決不能丟下姑娘不管!”話音剛落,忽然一條黃色的影子如閃電一般掠了下來,伸手從魅影兒手中接過黛玉,腳尖在峭壁上一點,又如閃電一般已經落在了上面的平地上。這隻發生在一眨眼間,黛玉驚奇地眨了眨眼,還沒回過神來,魅影兒也已經上來了,拍了派拍胸口,笑著躬身道:“主人!”
黛玉聞言一怔,才發現自己竟被那人牢牢摟在懷中,不由得又是羞澀又是難為情,一張嬌嫩的面龐已紅得如盛開的桃花一般,連忙掰開他的手臂,後退了幾步,不妨冰雪未化,腳下突然一滑,往後便倒,那人手臂如閃電般一伸,已把黛玉又摟在了懷中。眼見差點又摔下了懸崖,黛玉已嚇得面色慘白。
那人喉中逸出一陣笑聲,渾厚低沉的嗓音更叫黛玉羞得幾乎要挖地三尺活埋了自己,定睛一瞧,才發現竟是昨日裡的那位西門公子。魅影兒知道黛玉面皮子極薄,恐她不好意思,忙上前扶住了黛玉,笑道:“姑娘才受了驚嚇,主人就在笑話姑娘嗎?”轉頭四望,卻見路上竟已無人,那賈家的車轎馬隊都無影無蹤了,不由得詫異道:“她們人呢?”
黛玉忙把身子依偎向魅影兒身邊,聽了魅影兒這話,也詫異起來,不知道究竟出了怎麼一會事兒。西門狂道:“你們兩個光坐在車子裡,哪裡知道那個跟車的竟遠遠落在了那些人的後面?連車子的軸輪也是有裂縫了的,上了這山道之後,那跟車的就已經跳下了車,徑自走了,只餘下這馬拉著車子,不出事才怪呢!我瞧定是有人安排好了的,想在路上叫你們主子丫鬟兩個無意中出事。”
黛玉已驚得嘴唇也白了,面色更如未融化的冰雪一般,沒有絲毫血色,顫聲道:“我究竟是礙了誰的眼?竟這樣來害我們兩個?”魅影兒冷聲道:“姑娘還用想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然又是她們幾個的合計了!怪道那薛寶釵竟不跟姑娘坐一車,也不叫琴姑娘跟姑娘坐一車,她定然是心中明白這車是要出事的!”
西門狂道:“如今你們不去上香,倒也算是一件好事。”黛玉心神激盪之下,已是傷心之極,聽了他這話,道:“若是路上都出了事情,還有什麼好事兒?”西門狂道:“這次上香,不是為了上香來,而是為了北靜王太妃來的。”黛玉眉頭一蹙,很是不明白他說的為北靜王太妃來是什麼意思?
西門狂先對魅影兒道:“先扶著姑娘慢慢走下這山道,我已命人備好馬車在下面等著了。”魅影兒方扶著黛玉有些顫抖的身子慢慢走著,黛玉眼中的淚珠兒輕輕落下了幾點,雖然低著頭,但是西門狂仍舊是看在了眼裡,心中難免一陣心疼,嘆了一口氣,才道:“眾所周知,北靜王爺娶了王妃已有多年,一直無嗣,太妃想給北靜王爺娶個王妃,這個王妃並不是側室,而是和元配王妃一樣的正妃地位,已得了當今的旨意的,所以才有了進香一事。這次進香的,不僅僅是賈家的,還另有幾家知情貴族家,明說是進香,其實就是帶著姑娘來給王太妃瞧的。”
黛玉聽了一怔,道:“卻是為了這個?那我去還是不去,又跟她們有什麼好處?我也並不想做什麼王妃。”西門狂看著她天真率直的面龐,清澈無偽的眼神,道:“你那個舅媽巴不得你給太妃看中,好叫不必和薛家相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