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可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他雖然是個少言寡語的性子,但平日裡見了村中人,卻大都溫和有禮,甚少露出如此嚴厲的表情。文秀才被他那凌厲的眼風一掃,像是中了刀一般肩膀哆嗦了一下,嘴角往下一耷拉,可憐兮兮地小聲唸叨:“我也是受害者啊……”
“莫要多說,總之你記住我方才的話就行。”孟鬱槐壓根兒不看他,只管轉過身,將那沉重的木炭爐子搬到板車上,衝花小麥一抬下巴,“你也趕緊回家去。”
真愛管!花小麥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再偷偷往孟鬱槐那張陰得要下雨的臉上瞄了瞄,不知怎的,腦子裡就冒出“大醋缸”這三個字,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嘖!”孟鬱槐聞聲立刻回頭,眉間微擰,給她一個很不愉快地眼神。
“好好好,我這就回家。”花小麥趕緊衝他擺擺手,推起板車拔腿就走。然而還沒走出去兩步,身後那人卻又叫住了她。
“我在家歇了這許久,再過幾日,便打算回鏢局。”孟鬱槐稍有點不自在。嘴裡說著話,眼睛卻是看向河對面,也不知這黑漆漆的一片,他能眺望到些什麼,“你……若是有事,只管來鏢局尋我。”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若是不得空,讓泰和兄弟來找我也使得。”
花小麥點頭應下,略一思忖。揚眉道:“不知你還打算在村裡留幾日?眼見得那番椒就要紅了,馬上就能吃,畢竟是你幫我討來的種子,我想先讓你嚐個鮮兒,保證你吃過之後,一定會覺得它是好東西。”
“那我……再留個三五日?”孟鬱槐斟酌著丟出來一個問句。
“差不多。”花小麥笑了出來,“既如此,等番椒紅的那日,我讓姐夫去請你來家吃飯,算是謝謝你。”
“使得。”孟鬱槐痛痛快快應承下來。花小麥便衝他一笑,轉身和羅月嬌往村西而去。
一夜無話,隔日清早,羅月嬌依然早早地上了門,一踏進景家小院,立刻將花小麥拉到房後。
“小麥姐,昨日我嫂子從你家離開,立刻就馬不停蹄地去村裡幫你打聽。”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從昨天下晌到今日早晨。就沒有個消停下來的時候,可忙了!昨晚咱倆收攤回家之後。我悄悄問了她一聲,說是已經有了點眉目,今天午時之前。肯定將正主兒逮到你面前來。你可要準備好,當頭當面有理有據的質問,可不能落了下風!”
“這麼快?”花小麥有點訝異。春喜和臘梅兩個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蓋的!
“那當然!”羅月嬌得意洋洋地一擰脖子,“旁的事我不敢保證,若說打聽這些個家長裡短的本領,我嫂子要是認第二,就絕對沒人敢認第一。只要是發生在咱火刀村的事兒,就沒有她打聽不出來的,你只管放一百個心,有那功夫擔憂,倒不如好生琢磨琢磨,該怎麼收拾那管不住舌頭的貨色方是正理!”
花小麥被她逗得直樂,連連點頭應了,拉著她去房後給番椒和各樣菜蔬澆了水,然後自去廚房教她做菜不提。
果然,臨近午時,院子外傳來了春喜那敞亮的大嗓門。
“哎呦喂,這兩天,可把我給累壞了!”她人還沒進來,聲音就蕩得滿院皆是,牆角那幾只雞冷不丁給唬了一跳,躥上躥下地胡亂撲騰,揚起漫天羽毛,“二蕎,快,趕緊給我倒碗水喝,我這嗓子眼兒裡都要冒煙了!”
話音未落,人已是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花小麥連忙從廚房裡跑出,抬眼往她身後一瞧,卻是空空蕩蕩,心中登時失望透頂。
什麼情況?羅月嬌將她這嫂子打聽八卦的本領吹得是天上有地下無,這會子卻怎麼空手前來,不是說已經有了眉目了嗎?
花二孃慌慌地斟了一碗酸梅湯,慌慌地從堂屋裡端出,見春喜身後並沒跟著人,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