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喪屍有缺胳膊的,也有斷了腿在地上爬的,有身上掛著破布的,也有赤身裸體,把戳出傷口的骨頭當掛件的。
一行人從樓上下來,通道里的喪屍齊刷刷的望向了他們。喪屍們的動作機械卻迅速,顯然已經不是才進化了一次的弱雞。
無聲的對視讓人寒毛直豎。
陸拾憶一秒都沒猶豫,在喪屍望過來的瞬間發動異能,水箭鋪天蓋地的射出去。這一回她不再追求準確,只想把喪屍一隻只都射成蜂窩。
五樓的喪屍已經來了,六樓的還會遠嗎?
陸拾憶發動攻擊的瞬間,殿後的秦鷲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來自六樓的第一隻喪屍從五樓半的平臺一躍而下,伸長脖子大張著嘴咬了過來。
青黑色的嘴唇之後,發黃發黑的牙齒一顆顆都是鯊魚牙一樣的尖銳三角。
秦鷲的第一反應是躲開,但在行動前他意識到自己不能躲,他身後是揹著黃芪的林崢。
林崢是和秦鷲同時察覺背後動靜的:“阿七,煙——”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到黃芪動了,女人把手伸進他的上衣口袋掏出了煙盒。
金屬性異能猛然爆發,秦鷲一拳打上喪屍的鼻樑。然而因為角度關係,喪屍沒被擊飛,直接掉在了秦鷲腳邊。
同一時間,黃芪抖出一根菸送到了林崢唇邊。
男人低頭叼著煙尾,嘴唇不可避免的擦過了黃芪的手指,然而這個時候誰也沒心思去注意這個細節,林崢叼住煙深吸一口,菸頭無火自燃。
牙齒鋒利的喪屍擁有同樣鋒利的指甲,它勾手去抓秦鷲的腿,秦鷲避無可避,將腿包裹在金色的異能中準備硬挨這一下。
喪屍沒能碰到他,裹挾著異能的煙霧洶湧而至,翻滾著的白色中伸出一隻爪子,把喪屍的胳膊死死踩住。
不成型的煙霧凝聚出模糊的形狀,那像是四足動物的東西的頭部貼上喪屍的頸部,一口尖牙毫不費力的扎進了喪屍的脖子,飄忽的煙霧凝聚,模糊的形狀瞬間成型。
是一頭白色的狼。
秦鷲一拳下去,直接把喪屍的腦袋砸爛。白狼重新散成煙霧。
秦鷲用力太甚,被砸爛的不止是喪屍的腦袋,還有它腦袋下的一級臺階,已經被爆炸嚴重損害了的樓房哪裡經得起這麼一下,從五樓半到五樓的十幾級臺階全部塌陷,重物墜落,下面的臺階也承受不了,瞬間碎了一半,繼續往下塌。
唐樞陸拾憶已經踩上了五樓平臺,唐樞眼疾手快的把另一名軍人拽了上來,然後他們一人一個,拉住了衛川和蜀脂。
“頭兒!”
“黃芪?!”
“老大?!”
喪屍們也被突如其來的塌陷弄暈了,一時停下了動作,五樓平臺上的幾人獲得了暫時的喘息,用各式各樣的稱呼大聲喊著掉下去的幾人。
塌陷騰起的粉塵讓人在將近十秒時間裡什麼都看不見,秦鷲的聲音在重重煙塵後傳來:“我沒事。”
五樓的幾個人頓時收了聲,停頓之後蜀脂和衛川同時開了口——
“頭兒?!”
“黃芪?!”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音量,同樣的急切,兩道聲音疊在一起的結果是哪個聲音都不清楚。
焦急之下,兩人心頭又冒出了同樣不理智的想法:我要找的人比你要找的重要多了,讓我先說完行嗎?!
蜀脂惡狠狠的望向衛川,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憤怒不單是因為衛川的聲音蓋過了她。更多的是因為那些陳年舊事,談不上恩怨的恩怨。
煙塵後,緊咬牙關的衛川沒有看她。
“頭兒?!”蜀脂扭回頭喊得幾乎破音。
沒有回答。
塌陷聲轟隆隆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