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夥伴徹底墮落,只要出得起價錢,什麼活都接。重整旗鼓的黑市囂張的放出一份長長的名單,上面羅列著它隱姓埋名時襲擊的小型隊伍。
時值地上基地建設的關鍵時期,以煙狼為首的幾個大組織根本抽不開身,應對黑市放出的名單而組建的反擊聯盟裡全是些不成氣候,容易成為黑市下一個下手目標的小組織。
小組織聯盟撲不滅黑市這團火焰,但因為始終存在著反擊,黑市發展壯大的速度十分緩慢。然而作為領袖的衛汲有著超前的眼光,在地下城建立之前,把勢力植入了地下。
地下城草創,到處都是可以鑽的漏洞,衛汲藉著這股東風把自己的組織發展了起來。黑市和地下城一起成長,它的根系扎進了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等煙狼等大組織終於騰出手,有空處來理黑市,黑市已經像寄生植物那樣深深的扎入地下城,無法徹底剷除了。
同一時間,不於地上基於生存需要建立的基地,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建立的地下城中,權利鬥爭初露端倪。煙狼的核心成員處在了風口浪尖上,麻煩不斷,他們始終年輕的外表以及強橫的實力在有心人的宣傳下,惹來了越來越多的異樣目光。
兩個姑娘對政治不感冒,林崢對權利沒興趣,秦鷲完全只覺得麻煩。四個人都沒有競爭的意思,越了個時間,悄悄捲了包袱走人。
“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林崢這麼說。
一開始是為了自己是生存,後來是為了隊伍的生存,最後是為了人類的生存——目的拔高到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整個末世他們一直忙碌著,兢兢業業的沒有休息。
簡直是把攢了百年的假一起休,他們出去一趟,再回來時,物是人非。
黃芪沒有對衛川說謊,確實是放了個假再回來,認識他們的人都已經老死。
——連帶離開時好好的交到繼任者手中的煙狼也已經不在了。
衛汲的黑市毀掉了它。
在林崢等人離開後,黑市對煙狼窮追猛打,徹底把煙狼這個名字抹除了。
就像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孩子被認識的人殺了,黃芪完全沒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驚愕?悲傷?憤怒?誰知道呢。
她知道的只是,如果再讓自己見到衛汲,她必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現在,機會來了。
秦鷲遠遠看著陸拾憶和老教授告別,似乎聞到硝煙的味道。
從地下到地上要走很多程式,但秦鷲在邊防經營了那麼久,有的是願意為他通融的鐵哥們,最後一次,為了逃命的請求不會有人拒絕。
陸拾憶這裡也是一樣,經過研究所的一場戰鬥,研究員們和陸拾憶之間的關係似乎更親近了,知道恐怕再也見不到,曾經的齟齬統統被拋開。
林崢讓陸拾憶有辦法就帶點喪屍檢測方面的儀器上去,陸拾憶蒐集機器的動作沒逃過其他研究員的眼睛,大家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有主動幫忙的,說是還之前的人情。
最尖端的機器當然沒法給陸拾憶帶出去,但大家淘汰下來的舊型號,拼拼湊湊也給陸拾憶裝出了一車完整的檢測裝置。
人心啊。
看見陸拾憶向自己走來,秦鷲發動了汽車。
有通行許可權的衛川在邊防等他們。
陸拾憶守著機器,兩個男人裝模作樣的做著上下地面的交接手續。藉著傳遞檔案的動作,秦鷲把停在邊防管制區外的一輛車的鑰匙給了衛川。
“保重。”秦鷲向衛川告別。
“保重。”
共事過一段時間的兩個男人擦肩而過,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誰都沒有回頭。
行至地上,遠遠就能看到前來護送他們的幾輛車。
秦鷲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