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弟,你的意思是指……”
“下次闖蕩江湖,我會帶上一大批手下。我太過自信,自命不凡,以為憑拳劍無敵,足以橫行江湖了。不想這次碰上玉虛子比找只強不弱,加上水中能耐我一竅不通,以致落得如此狠狽。”
“對水上朋友你熱不熟?”金四娘問。
“不熟,但我會留意。”
“那麼,你得向君山秀士下工夫,他是目下所知的水上絕頂高手,能羅致他,你便無所畏懼了。只是,他名列三邪,水陸藝業過人,且成名在你之前,不易著手。但不久之後,你練成了三陽神功;便可橫行天下,降服君山秀土不會有困難,威迫利誘雙管齊下,他會屈服的。”
“我想,我會致力於此的。金姐,你在重慶府呆了許久,曾遍走南荒,為何不諳水性?”
金四姐黯然吁了一口長氣,苦笑道:“為了學水性,我吃了不少苦頭,大概我天生與水無緣吧,始終一無所成。我有學水中能耐的決心,但光有決心是不夠的,只消水浸至胸口,便會無端地生出昏眩噁心之感。為了學水性,我先後曾迫死二十幾個水中高手,他們無法教我,所以該死的。”
秋雷搖頭笑道:“金姐,你既然見水便怕,何苦要學?”
“我必須學。”金四娘不假思索地答。
“為什麼?”
金四娘似乎發覺自己失信,趕忙轉邊話題說:“快到白帝城了,城下便是瞿塘峽口,小心了你到前面監視那些船伕,別忘了留意浮水之物。”
驀地,左岸馬連溪口船影入目,三十餘艘大小快船魚貫而下,聲勢浩大地衝入大江。真糟,兩人的船恰好在船陣的前端,只片刻間,517Ζ第二艘快船鼓槳如飛,從船左衝過,超越到前面麼了,第二艘快船又急衝而至。
這些船都沒有窗,艙面除了船伕,看不見其他的人,人都藏在艙內。所有的船伕、分是粗眉大眼健壯如牛的大漢,操舟術造詣不凡。
第三艘船到了,超越時,一名大漢向金四孃的船大叫:“掌舵的聽了,穩住船,讓咱們的船隊先下峽。”
艄公將船往右移,口中不住低聲咒罵:“這些傢伙不講理,象是要趕死一般,欺人太甚,我看你們能橫行到幾時,早晚要屍體喂王八。”
江面愈來愈狹窄,水勢湍急。前面的水聲澎湃,已到了江流折向處,這段江面向東流,在前面稍向南折。遠遠地,便看到三面環山,俯視著江流的白帝城。江流折向處,兩座奇峰夾住了江流,這便是瞿塘峽口第一關夔門。南岸的奇峰光禿禿地,那便是赤甲白鹽兩山鎖住的峽門。北岸紫陽城,白帝城,城下的漢王廟,江畔的英武石,都一一排列在眼下。
江流湍急,這時分成兩道水流,一股急流從南岸直內夔門衝,另一股稍平靜,流下白帝城。江心渦流回旋,水勢洶猛,船不僅顛晃,所有的船伕全部動員。
在江心穩不住船,船仍向下駛,但船陣的船,卻以奔馬似的向下衝。
五條船穿越而過,向白帝城下西南角的英武石衝去。
老舵工尾撓急撥,船亦向英武石下放。
秋雷和金四娘都走過這條水路,當然知道航道。但金四娘脫身心切,急向舵工夫叫道:“走右面急流,下放峽口。”
老舵工大吃一驚,變色道:“這怎麼可以?任何船隻皆不敢……”
“不管!”金四娘斷然叫,又厲聲道:“走英武石遠了許多,我們必須搶在那些快船之前入峽。”
老舵工急了,大聲叫:“不可以,風險太大,任何船隻想抄捷徑從南道水面下放,不被旋渦掀翻,也會撞毀在夔門前的暗礁上,船粉身碎骨固然勢所難免,人亦無法在水中逃生。姑娘,不可迫人大甚,何苦要我們這些窮苦船伕陪死?”
船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