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大笑:“好高明的掌法,恕老夫眼拙,剛才沒看清楚,還請再試一次!”說著抬起左手,手掌微曲,勁力急收。陸瀟誠的佩劍憑空躍起,被他握住。
陸瀟誠重傷在先,場中人有目共睹。趙長老既拿徒弟的佩劍出手,按照江湖規矩,就不算以大欺小。
“趙師兄息怒!趙師兄息怒!”馬長老見勢不妙,從後面小跑上來,一邊按住趙長老,一邊幫瀟璇圓場:“楚師侄只是一時失手,現在明清師弟還臥病在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趙師兄現為宗門魁首,身系門中安慰,哪能妄動肝火!”
瀟璇不以為然,襝衽道謝:“有勞馬師伯費心,既然趙師伯想看師侄舞劍,師侄舞一段又何妨?”
馬長老吃了一驚,怔怔地看了瀟璇片刻,只好搖頭退開。眾長老隨著退到一角,靜等二人動手。容輝提起酒罈,心中豪氣干雲:“事到如今,我怎能再退,大不了和這幾個老頭拼了!”喝了口酒,盤膝坐下。
這一下奇變陡生,眾弟子不免嘀咕。年輕人見識淺薄,只道瀟璇向師門長輩叫囂,實在不自量力。管事堂主們卻心知肚明,瀟璇剛才使的招術雖然平常,但功力精深,絕不在趙長老之下。眾長老心裡更是七上八下,卻不相信瀟璇能相隔數丈,單憑氣勁震傷陸瀟誠。
瀟璇拔劍出鞘,隨手丟擲劍鞘,恰好被容輝接住。趙長老左手持鞘,循勢望去,見是那給明清真人寫藥方的小子,冷哼一聲,手中勁力微吐。
長劍被氣勁所逼,金鐵交鳴,“嗆啷”一聲,直飛出鞘。他縱聲躍起,凌空接劍,順勢一個筋斗,挺劍刺出,直向瀟璇掠去。功力深厚,身法迅捷。劍出如電,既快且準。衣發飛揚,勢挾萬鈞。又似風中看花,閒庭信步,正是名家風範。眾人得見如此風采,紛紛心馳神往,恨不得開口叫好。
趙長老本沒將瀟璇放在眼裡,輕飄飄棲身直上,忽覺她身上散出一股氣勢,體內氣血被她氣勢所引,翻滾不能自已。他心頭一凜,好似再進一寸,就是地獄,直嚇白了臉,強提一口氣,凌空側轉,遠遠落下,腳下一陣踉蹌。
瀟璇等的就是這一剎,縱身襲上,一劍刺出。劍鋒所指,正是趙長老咽喉。趙長老闖蕩江湖幾十年,從未覺得離死如此相近,本能似的偏過頭去。劍鋒從他頸邊掃過,削下了他一縷花發。他又踉蹌兩步,算逃過了一劫。
瀟璇緊追不捨,三尺青峰如一條毒蛇,咬著趙長老不放,“刷刷刷刷……”,十來手劍接連刺出。趙長老身經百戰,已知實力懸殊,見她如此辣手,心中大駭,只靠輕身步法躲避,時而也出劍招架一二。
瀟璇三十餘手劍刺過,趙長老左支右絀,只能一味躲避。眾長老見他身法比從前慢了許多,不由納悶,低聲議論起來。
瀟璇七十餘手劍刺過,趙長老只能圍著火堆閃避,心中叫苦不迭,哪敢招架分毫。
瀟璇一百手劍過後,趙長老的一身絲絨大氅已化作一簇布條,裂帛聲此起彼落,嘶嘶悅耳。眾弟子見一代名家轉眼成了只“掉毛雞”,直驚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趙長老卻老羞成怒,暗怪自己趟了這一灘渾水。
瀟璇一百三十餘手劍過後,趙長老已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匆匆如漏網之魚,東逃西竄,毫無章法。
瀟璇一百五十餘手劍過後,趙長老已狼狽不堪,瞅準一個機會,飛也似地朝眾長老衝去。
瀟璇見他落荒而逃,隨手舞個劍花,收劍站定,蹙眉冷笑:“承蒙趙師伯相讓,卻不知這路劍法可還入得師伯法眼!”雖是謙辭,但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趙長老站在人群裡直喘粗氣:“眾位師弟,看清楚了吧!這是先掌門‘蒼木真人’的絕學,還不拿下她!”
“蒼木真人”是瀟璇的高師祖,二十年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