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亮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到他眼前,“將軍,這是我們的一點小意思,請您笑納!”
將領把銀票拿起來,看了看,語氣登時和緩下來,“恩,還算有點誠意!你們哪!怎麼做事這麼毛躁?出手就要人命,攤上這麼大的事,叫我怎麼幫你們擺平嘛!”
“是呀!都怪我的夥計脾氣太暴躁了,回去後,我肯定會好好懲罰他!可話又說回來,死人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算大,在咱們大漠裡,每天死個把人不都是司空見慣嗎?何況還是幾個無名小卒,將軍您就通融一下,把此事遮掩過去算了!”
陶公義也跟著補充道:“是呀是呀!將軍,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您今日的恩情我們銘記在心,從此後,大家都是朋友,這條商路我們經常跑,以後免不了還要跟您再見面,您放心,這好處我們是絕對不會吝嗇的!”他把自己的名帖拿出來,呈給將領,“在下陶公義,多多指教!”
將領翻看著名帖,點點頭,“一看你們也是坦誠之人哪,好吧,那我便幫幫你們,只不過你們殺人太過明目張膽了,眾目睽睽之下,我若是一點都不處置你們,沒法交差呀!這樣吧,先委屈你們到崑崙山的玉礦裡做幾天勞役,等過幾天,風聲一過,我再派人把你們放走也就是了!”
“好!全憑將軍幫忙,大恩大德容當後報!”
三人原路返回。
將領招手令士兵們收回兵器,“好了,適才本將軍聽過了他們的敘述,此事確有隱情,這些商人雖然失手誤殺了咱們計程車兵,但卻是因被殺計程車兵酒後亂性,搶人財物所致,其情可憫,其行可原,而且他們的認罪態度也非常好,本將軍決定從輕發落,饒恕他們的死罪,罰他們到玉礦裡做苦役,沒有特赦的旨意,終生不得出礦!”
“屬下遵命!”
士兵們圍上前,押解著張小七一行人離開事發現場,抄小路,進入崑崙山口。
士兵們心裡跟明鏡似的,“不用問,這幫人肯定是打通了將軍的門路了,要不然,將軍怎會是這個態度啊?這要是能讓他們在將軍面前說上一兩句好話,說不定自己也能跟著沾點光啊!”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不僅沒有難為張小七眾人,相反還大獻殷勤,鞍前馬後,跑腿學舌,忙得不亦樂乎。
程懷亮頗為得意,小聲對張小七道:“怎麼樣?小七兄,我這招釜底抽薪玩得還可以吧?你就是本事再大、武功再高,也不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關鍵時刻,還得會用腦子啊!”
“哼!一肚子花花腸子!”張小七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們折騰了半天,就是這個結果啊!咱們落到這荒山野嶺裡,什麼時候能出去?”
“不必著急!也就耽擱幾天而已,就當到山裡散散心嘛!”
隊伍又在山中穿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了礦場。
礦場守備和監工們都是那將領的部下,得知情況,也都客客氣氣,很給面子,還安排乾淨的住所讓眾人歇息。
當然,程懷亮和陶公義少不了使些銀子,將礦場上下都打點一二。
礦場守備非常高興,當晚,還特地擺下酒宴給眾人壓驚。
席間,程懷亮和陶公義甚會逢場作戲,你一言,我一語,嘻嘻哈哈,幾杯酒喝下去,就跟守備搞得非常熟絡,儼然成了相見恨晚、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了,看架勢,如果有個香爐,他們就能當場磕頭拜把子。
陶公義說話也不避諱了,“守備大人,方才我從礦中經過時,無意中看了幾眼你們挖出來的玉料,感覺品相很一般哪!”
守備一挑大拇指,“陶賢弟果然不愧是西域鼎鼎有名的富商,就是有眼光!實不相瞞,咱們這個礦場根本就沒什麼好貨,出產的都是和中下等的玉石,真正的好料都在崑崙山的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