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柔和,只散發了一小團光暈。伊薇特手裡拿著中午看時間的懷錶,按了一下按鈕,開啟了懷錶的表蓋。
表蓋上裝了一張她和萊歐斯利的合影。
畫片裡的她緊挨著萊歐斯利,笑得格外燦爛。萊歐斯利雖然不愛留影,但在這張畫片裡,他也是微笑著,眉目和緩。
其實萊歐斯利是自帶凶相的長相,不怒自威,笑起來時也是帶著點痞氣的。
但偏偏就是那點痞氣格外撩人。
燈光昏黃,連畫片上的人看起來也溫柔了許多。
指尖落在那張俊朗的臉上。
畫片裡的他看的不是鏡頭,而是她。
她想起了和萊歐斯利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時候。
伊薇特帶著準備好的資料和包袱前往梅洛彼得堡報到。
穿過歐庇克萊歌劇院後的那道長長的橋,迎接她的是梅洛彼得堡的接納員瑪蕾蒂,這位瑪蕾蒂將她從水面上帶到了厚重的鋼鐵牢籠之中,楓丹罪人流放之地。
接納員瑪蕾蒂見到伊薇特時,表現得非常激動,緊緊地握著伊薇特的手。
“你確定你要入職嗎?”瑪蕾蒂看著伊薇特的眼睛,有些緊張地問,“在進入梅洛彼得堡辦手續前,你還要反悔的機會。”
伊薇特不解地看著她:“我沒有反悔的理由,瑪蕾蒂小姐,這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職位。”
“太好了!我已經有兩年沒見過新同事了!”瑪蕾蒂拉著伊薇特的手握了又握,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有人分擔我的工作,實在是太好了!”
伊薇特的手被一次次拉著揚起又落下,但她毫不生氣,臉上維持著和善的笑容。
簡單的寒暄和介紹過後,瑪蕾蒂帶著伊薇特踏上了前往梅洛彼得堡的升降裝置。
“真沒想到你會來,前兩年考上的在知道自己被調劑到了梅洛彼得堡之後,寧可被罰兩年內不準參加公務員考試也要違約,就為了不來這裡工作。”
在搭乘升降工具時,瑪蕾蒂說道。
伊薇特有些不解:“為什麼?”
雖然周圍沒有別人,但瑪蕾蒂還是壓低了聲音和她說:“因為這個職位需要經常和公爵大人打交道,他們都害怕面對公爵大人。”
“聽說典獄長冷酷無情,最喜歡用拳頭打人,眼神兇惡,真的是這樣嗎?”伊薇特想起自己在楓丹廷聽到的那些傳言,忍不住問。
這些傳聞真假未知,
如果是真的,那伊薇特就要為自己未來的工作而擔憂了。
喜怒無常的人可不好相處。
瑪蕾蒂擺了擺手,“都是傳言啦,公爵大人還是很平易近人的。不過他確實很能打,也不知他和那維萊特大人誰更厲害些。”
伊薇特沒接話。
她對於瑪蕾蒂的話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平易近人的人可無法服眾,更不會成為這群窮兇極惡之人被流放的地方的管理者。
不過很能打這一點倒是不必懷疑。
“而且公爵大人長得非常帥氣哦,之前我們和沫芒宮裡的工作人員們悄悄舉辦了個投票,選出楓丹廷中最帥的男人是誰,結果公爵大人和那維萊特大人是平票。”
“不過從我個人審美來看,我感覺公爵大人會更帥一些,他真的太有男性魅力了!”
瑪蕾蒂不斷地說道。
伊薇特乖巧地站在她身邊,一直面帶微笑,安靜地聽她說著有關梅洛彼得堡的各種事,偶爾會提出疑問,瑪蕾蒂也興致勃勃地給出解答。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升降裝置到了底層,瑪蕾蒂帶著伊薇特穿過了長廊,在轉角處迎面撞上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帥氣男人。
黑色的短碎髮中挑染了幾縷菸灰色,有兩縷頭髮高高的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