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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這話猶如一記重錘,直直地砸碎了約翰構築起的心理防線。

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伊薇特,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約翰幾度張口,但又不知該如何辯解,尤其是他對面站著的是代表了楓丹最高正義的審判官。

那維萊特踱步到約翰的面前,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凜冽:“請如實交代一切,約翰先生,你知道撒謊的後果會是什麼的。”

約翰很想狡辯,但被那維萊特盯著,加上伊薇特說的全都是事實,他根本無從辯駁。

最終,他耷拉下了肩膀,整個人頹然地倒回沙發中,滿臉沮喪和難過。

這一次,他的難過是真實的。

但不是因為弟弟的死亡,而是他的罪行被人揭露了。

楓丹是個追求正義和真相的國度,殺人者必將接受嚴苛的審判和刑罰,況且他殺害的還是自己的手足至親,甚至還利用警備隊的隊員,三項罪名疊加在一起,約翰的刑罰只重不輕。

在那維萊特凌厲的目光下,約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如伊薇特所言,這個密室確實是偽造的,他只需要在殺了肯尼之後,將膠帶裁好,一半貼在門上,出門時用力將門關上就好了。浴室裡有熱水,熱氣聚集在了這件狹小的屋子裡,和室外形成了壓強差,所以門才如此難開。

約翰今早上在肯尼的早餐里加了令人昏睡的藥物,等到藥物起效後,他就將肯尼拖到了浴室裡,用刀割開了他的手腕,製造了密室,然後將工具丟到了垃圾桶裡,出門假裝買東西。

回來後,他又算準了警備隊的巡邏時間,在那個點出門求助,藉口自己家的浴室打不開,好像他弟弟把自己關在裡面了,然後帶著肖恩一起把緊閉的浴室門撞開,兩人一起成為了第一目擊者。

那維萊特不解地問:“你們是手足至親,為什麼要殺了他?”

約翰眼裡燃燒著怒火,看不見半點悲痛。

他說:“誰和他是至親?從小到大,明明他哪裡都不如我,可是父親就是偏愛他,給他安排工作,甚至就連這棟唯一的房子也留給了他,我住是需要支付租金的。真是可笑,我住自己的家還需要支付租金。”

“這個傢伙……從小我做什麼,他就要做什麼。我小時候喜歡畫畫,他說他也要畫畫,然後父親就送他去學習,並且不准我再畫畫。後來,我喜歡寫作,他說他也要寫作,然後父親又為他請了名師,勒令我不準再進行創作。明明做得更好,更聰明的人是我,可就是因為他,我喜歡的事情全都被禁止了,憑什麼?!”

“我成為一個醫生,並不是我多愛治病救人,有多偉大的理想,而是肯尼身體不好,父親要我當一個醫生,好照顧他,為他調理身體。所有人都說肯尼有個好哥哥,呵,我哪裡是哥哥,分明就是父親為他留下的一個管家,一條狗罷了。”

他咆哮著說出了自己壓抑在心裡的不滿。

有人同情他,有人覺得他這麼做也情有可原。

那維萊特卻對他無半點憐憫,目光冷冷:“你成年後完全可以脫離你的父親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你選擇聽從你父親的話,一邊照顧你弟弟,又一邊怨恨著他。你恨他是利益既得者,也恨他得到了你父親全部的愛,但這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因為你本可以擺脫。”

他冷眼看著約翰:“既然交代了,那就跟警備隊走吧,屆時諭示裁定樞機會裁定你的罪行。”

約翰的手被銬了起來,在被警備隊羈押離開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直站在那維萊特身邊的伊薇特,問道:“這位小姐,你是怎麼這麼快推理出一切的?”

伊薇特說道:“因為在看到屍體的第一眼,我就確定了這不是一起自殺。你對你弟弟充滿了恨意,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