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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舒怡又道:「不過永安伯世子身體康泰,人又溫柔貼心,母親也不必擔心。倒是長姐,嫁過去沖喜,怎麼也不見侯爺又起色?」

點朱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舒怡折辱欺負舒寧是變本加厲了,她在侯府讓人恭敬禮待了兩日,愈發不喜舒怡這樣趾高氣揚,從前是寄人籬下沒得法子,如今自家姑娘都是侯府夫人了還有受這氣,心裡氣悶。

看向舒寧,人倒是愈發沉穩了。

舒怡在旁邊小嘴叭叭不停,舒寧聽了半天,淺笑著開口:「原是這麼個喜事,我還以為是二妹妹又從哪裡覓得稀罕首飾了,還想叮囑妹妹,可別再不問自取了,畢竟旁人不像姐姐,妹妹要什麼我都給,不問自取了也替妹妹遮蓋著。」

孫氏聞言看了舒怡一眼,舒怡脾性不沉穩,孫氏這凌厲一眼,讓她一陣膽顫,連忙搖頭道:「我沒有,沒有母親。」

舒濤一直飲茶旁觀,到這時也開口,語氣不善,帶著責怪的意思:「寧兒,你今日回門就是特地在這兒胡謅你妹妹的?為父是怎麼教育你的?姊妹之間要相互幫助!你今日可了不得了,擺的什麼排場!」

舒寧聽慣了舒濤這樣的話,但凡舒怡言語欺負舒寧,他睜隻眼閉隻眼,只當是舒怡天真無邪童言無忌,若是舒寧說些什麼,他必要開口護著舒怡。

她聽夠了,也受夠了,冷笑著道:「我也不知父親怎麼教育的,我自小是在祖母膝下長大的,獨我一個兒,不曉得姊妹間的幫助是個什麼樣,難道是妹妹偷了東西妹妹欺辱長姐,只能受著?父親這樣想不明白,不如去問問祖母,怎麼教育我的?」

舒寧這話夾槍帶棒得明顯,說出來反倒舒坦了不少,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甦醒,在舒府壓抑了兩年,從沒這麼暢快淋漓過。

不再唯唯諾諾,不再小心翼翼,不再忍氣吞聲,每講一個字每說一句話,她好像越發堅定,愈發有勇氣。

舒濤被她這一番話嚇得不輕也氣得不輕,印象裡舒寧一向乖巧溫順,從沒這樣針鋒相對過,他一時竟愣住了。

孫氏也小吃一驚,不過心裡還穩得住,不像舒濤那樣表現明顯,她皮笑肉不笑,說道:「大姑娘如今做了侯府夫人可了不得了,連父母尊長都敢忤逆,有侯府撐腰果然厲害,怡兒,今後見著你姐姐,說話要三思,別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舒寧道:「是要三思,該有的恭謙禮敬記得做足了,畢竟咱們關起門來是一家人,外頭看來可是對侯夫人的不敬。」

孫氏看了舒寧一眼,舒寧不甘示弱回敬一眼,目光相撞,舒寧發了恨,孫氏差點接不住那目光。

兩相對峙,這次是孫氏敗下陣來,孫氏轉了眼珠子,挪開目光,吩咐下人:「沒見著侯夫人駕臨麼,還不去準備午膳,平寧侯還等著夫人回去照顧呢。」

舒濤這會兒緩過神來,意識到眼前這個大女兒,明顯的變了,他對舒寧這種變化很是不滿,嫁了個半死不活的閻王,竟然回家擺架子了。

舒濤哼了一聲:「吃什麼,侯夫人未見的看得起粗茶淡飯。」

「父親你在陰陽怪氣什麼?」舒寧被逗笑了,「父親以為我是做了侯夫人才變這樣的?父親可真不知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不過為著討你們夫妻歡心才謹小慎微過日子,如今才覺得吃驚,可見父親從未關心過我在揚州的日子過得如何,也不關心我回京後在後宅過得如何。」

不過是被逼著乖巧溫順,如今才找回自己。

「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舒怡站出來,指著舒寧,「你個白眼狼,父親母親是哪裡對不起你?你今日要這樣作妖?嫁了平寧侯府了不起?你剋死了你娘還不夠,最好祈禱平寧侯多活幾日,讓你再逞幾天威風。」

舒寧的母親去得早,她不是沒聽過說她剋死親孃的話,今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