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整整20天,他手術傷口應該已經癒合拆線。
遲緋晚站在二樓落地窗前修剪露臺上的花,看到那輛緩緩停下的卡宴,眉眼裡的柔色頃刻消失。
她放下園藝剪刀,冷著臉轉身回房,“譁”地拉上窗簾,將滿室陽光隔絕在外。
然後躺到床上,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腳步聲停在門外,房間門“吱呀”開啟,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聲,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她的神經上。
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無視屋內驟然下降的氣壓,將那個朝她逼近的男人視作空氣。
“知道你沒睡。”
淡淡的菸草氣息幾乎是貼著臉頰落下,沈知凌的聲音清冷低沉,他的傷應該養好了不少,短短六個字,尾音上揚,顯然心情還算不錯。
遲緋晚秀眉不自覺隆起,這些天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再次煩躁起來。
她依舊沒有睜眼,也不搭話。
儘管她很清楚,這麼做,是在挑戰這個男人的耐心。
沈知凌這傢伙雖然在外面一副沉著穩重、冷靜自制的模樣,旁人影響不了他分毫,但遲緋晚卻能輕易惹得他生氣破防。
她做好了迎接他怒意的準備,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不耐煩。
一雙遒勁溫熱的臂膀撐在她的枕邊,男人的氣息愈發貼近,他似乎在端詳她的臉,看她面色紅潤,還發福了不少,不由低聲輕笑。
下一刻,指腹便捏住她如玉的下巴尖,衝著那櫻色的唇低頭狠狠吻去!
這個畜生!
遲緋晚漲紅臉,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男人眼底含著笑意,痞氣十足的戲謔之色,他好似戒斷反應般,壓根控制不住對她的癮。
火熱唇舌攫住她的細嫩,輾轉反側,誓要將她淡粉的唇瓣染成如火如荼的醴紅。
遲緋晚掙扎拍打他的胸口,雙手卻被反制,男人吻得很是動情,鼻息之間是難耐沉悶的低吟,性感至極。
在他想要更進一步佔有她時,遲緋晚終於忍無可忍,不知從哪兒生來的一股蠻力,狠狠將他從身上一把推開!
她氣得眼尾薄紅,憤恨地擦著嘴巴罵道,“沈知凌,你是不是有病?!”
沈知凌被推開了半米遠,手術創口新長出來的嫩肉經不起這麼用力的撞擊,他輕咳了一聲,臉色沉了沉,卻又很快雲銷雨霽。
小別勝新婚般一把從背後抱住她,將臉埋進她白皙如玉的頸窩處,色氣地深吸了幾下,“就知道你在裝睡!”
遲緋晚被他牢牢抱著,無法掙脫,簡直大動肝火,“你吵到我休息了。”
她冷冷地說道。
對於男人的不按常理出牌,遲緋晚感到焦躁憤怒的同時,又近乎詭異地習以為常。
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每每爭吵鬧矛盾,他從來不會遷就她,冷暴力消失幾天,回來又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同她親熱。
從前她往往感到委屈受傷,因為婚前曾得到過他的偏愛和遷就,所以當他不再遷就她,這種對比和落差便格外刀人。
但這一次,她的心已經被傷透了,徹底麻木,不抱希望。
與其奢求這個男人的愛,不如想法子獲取他的利。
“怎麼?還生我氣?”
男人收緊臂彎,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邊吻著她纖薄的後背,一邊從兜裡掏出一隻手機遞過來,“瞧,你的手機,我幫你找到了,現在物歸原主。”
遲緋晚覺得很可笑,譏誚一聲,“沈知凌,我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不如像那天在醫院那樣,開啟天窗說亮話。”
“你藏起我的手機,拔掉家裡的路由器和電話線,不就是擔心我趁你養傷期間聯絡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