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發狠,一把推開老秦,拉開車門上了車。
“先生!您喝酒了!不能開車!”
回答他的是發動機近乎恐怖的嗡鳴聲,以及揚長而去的汽車尾氣……
遲緋晚連夜帶著女兒去軍區醫院給母親辦理轉院手續,她聯絡了淮城那邊的關係。
“雲叔,抱歉,這麼晚還打擾您,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雲祈年是人民醫院的院長,也是遲緋晚父母的故交。
雖然遲氏製藥企業,因為藥物問題被查封,面臨牢獄之災,但云院長卻堅信夫妻倆的人品。
“晚晚,你不要有所顧慮,雲叔和你爸媽幾十年的交情,不在乎外界那些風言風語,當務之急,是你媽媽的身體最重要。”
“謝謝雲叔。”
遲緋晚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院需要醫院主治醫生的簽字和手續,現在凌晨三點,醫護人員都下班了,遲緋晚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她剛把女兒安頓下來,就接到了市交警大隊打來的電話:“喂?請問是遲緋晚女士嗎?您先生沈知凌,於今天凌晨兩點二十一分酒駕,在華通路發生車禍,麻煩您來這邊的派出所一趟。”
遲緋晚的心咯噔一頓,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凝固。
半小時後,她匆匆趕到華通路派出所。
天快亮了,走廊一地血,順著血跡望去,她看見長椅上坐著一道破碎慘烈的背影,沈知凌微仰著頭,那張英貴深邃的面容破了相,訂製白襯衫血跡斑斑。
警員正在給他做筆錄,可他神色陰沉冷漠,金尊玉貴的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遲緋晚交了罰金,又在警察的耳提面命下,簽了保證書,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沈知凌還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遲緋晚看著他,一邊掏手機給老秦打電話,一邊道,“去醫院吧,你的傷口需要包紮一下。”
老秦一直在找沈知凌,接到遲緋晚的電話,不出十分鐘就趕過來了。
他將沈知凌扶上車,準備開車時,發現遲緋晚沒跟過來,“太太,您上車啊。”
透過茶墨色車窗,遲緋晚看向沈知凌,男人面容陰沉,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樣子,遲緋晚的心還是不爭氣地顫抖起來,眼眶發燙,酸澀又刺痛。
此刻的他,令她不由想起了五年前的沈知凌,那個深愛著她的沈知凌。
他在中東貧民窟為她捱打,在敘利亞戰場為她擋子彈,在貝卡谷地陪她深入毒梟老巢,一次又一次,他為了保護她,豁出性命。
那樣深刻炙熱,出生入死換來的感情,怎麼會說消失就消失呢?
遲緋晚強迫自己把眼淚逼回去,卻終於還是不忍心地上了車,“老秦,去軍區醫院吧。”
“我要回家。”
沈知凌冷冷打斷她。
遲緋晚心口一滯,猛地生出股無名之火,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強調,“我說了!去軍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