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穩定平靜,但實際上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病房門被一腳踹開,那道熟悉的身影氣勢洶洶走進來。
遲緋晚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男人掐著她的脖子,眼神裡都是鋪天蓋地的慍怒,“你竟然如此狠心?你竟然真的把孩子弄流產了!”
遲緋晚沒有掙扎,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娃娃,她突然咧嘴,衝沈知凌一笑,“這不是你所期待的嗎?沈知凌,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捫心自問,你當真在乎這個孩子嗎?”
“如果你在乎,為什麼要將我反鎖在臥室?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顧我的情緒,逼迫我?”
“你還敢提?”沈知凌咬著槽牙,眸光兇狠地瞪著她,“是你執意要離婚!”
“好,是我執意要離婚。”
遲緋晚毫無情感地看著他,“現在,我就讓趙聞州草擬離婚協議書!”
沈知凌本就沉浸在喪子之痛下,聽到遲緋晚這麼說,他雙眸充血,冷冷道,“你休想!遲緋晚,我只後悔從前對你太客氣了!才讓你這樣無法無天!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母親明天就死在醫院,讓你哥哥徹底沒有翻身之日?”
“我當然信,沈大總裁!”遲緋晚咯咯笑了一聲,心中只覺得諷刺和不值,“您現在翅膀硬了,有了資本,您又怎會把我這樣的螻蟻放在眼中?可您別忘了,當初您身無分文的時候,是誰孤注一擲和你私奔,是誰傾囊相助,給了你創業的底氣!”
早在梁墨下獄的時候,遲緋晚就該明白,總有一天,她這個糟糠妻也要面對同樣的下場。
“你這是在諷刺我忘恩負義?”
沈知凌被激怒,聲音幾乎嘶啞。
“難道不是嗎?”
遲緋晚笑,“沈總,您如今身邊有了新人,又何必苦苦折磨我一箇舊人?我只是個身無分文的家庭主婦罷了,一個為了丈夫和家庭,犧牲自我的愚蠢女人。”
沈知凌心臟一陣陣抽痛起來。
看到她這樣,他除了生氣,心裡更不是滋味。
不自覺地便想起了這些年的朝夕相處。
“緋晚……”
他下意識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卻被遲緋晚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咬在了手背上。
沈知凌一陣吃痛,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這點皮外疼痛,不及他心口的萬分之一。
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孩子沒了。
他和遲緋晚都有責任,是他被醋意衝昏了頭腦,不顧她的感受將她軟禁,而她為了反抗他,絕食抵抗,也沒有想過孩子。
如今寶寶沒了,他們作為父母,難過的程度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