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愣了愣,抿唇,打斷趙聞州,“聞州哥,我挺好的,我們還是先進屋聊案子吧。”
趙聞州臉色僵硬,縱使他再遲鈍,也聽出來緋晚這是向著誰,他和沈知凌對視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挑釁的意味。
沈知凌今天表現極好,全程都很給遲緋晚面子。
在趙聞州和女人分析案情的時候,他就坐在不遠不近的沙發上喝咖啡,即使對方偶爾湊近女人,產生了肢體接觸,他也只是眸光幽暗地看著,卻巋然不動。
直到傍晚,沈知凌才起身打斷二人的談話,“到點了,該吃飯了。”
他很自然地走到遲緋晚跟前,攬過女人的腰肢,衝她一笑,“聊了這麼久案情,肚子該餓了吧?”
沈知凌摟她摟得太過自然,正如平日裡無數次的親密依偎,遲緋晚本就看卷宗看得入神,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她仰起頭思考的時候,沈知凌低頭在她唇角吻了吻,一觸即分,快得她都沒反應過來。
“你先歇會兒,我去廚房備菜。”
他身上有股難得的屬於男主人才有的鬆弛感,看著他走進廚房,趙聞州也黑著臉站了起來,對遲緋晚道,“晚飯就不必了,我先回去了。”
“聞州哥。”
遲緋晚叫住了他,她能感覺到,趙聞州從進門開始就帶了情緒。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從前的趙聞州一直以來都是內心強大而穩重的,很少有像今天這樣受情緒左右。
“如果沈知凌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這是遲緋晚第二次這樣說,趙聞州眼中神色沉了沉,覺得有些好笑,“你替他道歉做什麼?他傷害的人是你,我是在心疼你。”
“如果是因為同情我,那大可不必。”遲緋晚覺得有必要說清楚,她確實是在求趙聞州辦事,但她不希望自己被看輕。
“我的婚姻怎麼樣,我心裡有數,是去是留,也自有主張。”她神情平靜,望著趙聞州的眼睛說,“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讓禾妤請你回來,是看中你的業務能力,而非其他。”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那就請你不要同情憐憫我。”
“我不是在同情憐憫你。”趙聞州噎住,俊臉陰晴未定。
“你就是。”遲緋晚不卑不亢,“從我們在機場第一次見面,你就說我變了,當然,我沒有惡意揣測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隨意評判他人,帶入自己的主觀去臆想別人,這種做法不太妥帖。”
她的口吻,那樣平淡疏離。
彷彿眼前的趙聞州,只是一個多年未見有點陌生的普通朋友,所以保持著普通朋友該有的邊界感和尊重。
可也正是她這種態度,讓趙聞州心情變得煩躁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曾經那個滿眼都是他的女孩,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女孩,真的徹底放下他了。
那時他們爭吵不休,她每每與他打電話,發訊息,字裡行間都透著尖酸刻薄,所有涵養和體面被她統統丟到腦後。
那時的她,愛他,病急亂投醫地用各種無理取鬧的方式來博取他的關注和在乎。
而現在,她與他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麼客氣周到,卻已經沒有了一絲愛意,甚至……對他的關心和照顧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同情嗎?
這世上值得同情憐憫的人千千萬,為什麼他偏偏只在乎她?
趙聞州看著遲緋晚漆黑的眼睛,沉默了幾秒,棕褐瞳仁縮了縮,將翻湧的情緒盡數收斂。
“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他自嘲一笑,“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當面讓你難堪。”
“沒有,我只是不想惹麻煩。”
興許是趙聞州此刻的眼神太複雜深邃,遲緋晚不由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