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麼?”
她語氣十分平靜,縱然生氣,也沒有那心力衝沈知凌發火。
懷孕以後,她的身體激素水平直線下降,常常感到乏力。
沈知凌攥緊她的手心,粗糲修長的五根手指,穿過她細嫩的指縫,與她十指緊扣,他聲音清洌低沉,“我若不這麼做,你會逃麼?”
“逃?”遲緋晚突然一笑,像是聽見了什麼幽默的笑話,“你不是把我媽和星奈都藏起來了麼?我還懷著身孕,要怎麼逃?難道當真不顧我媽和哥哥的死活了?”
她的回答,令男人很滿意。
“對不起……”沈知凌抱緊了她,寬大的掌心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處,曖昧纏綿地摩挲撫觸,“你也知道我當時的情況,把你放在一個密閉的環境下,確保萬無一失,我才能安心養傷。”
他的語氣溫柔而又不失霸道,含住她瑩潤的耳珠,舌尖裹挾,像某種海洋深處劇毒無比的海蜇,充滿危險,“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這輩子休想離開我……”
遲緋晚被滾燙的氣息和溼熱的觸感電得渾身發麻,一時語塞至極。
她伸手推開男人的臉,眼底帶著嫌惡,“那現在你放心了?可以鬆開我了嗎?我還要休息!”
沈知凌吻了吻她耳後的肌膚,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纏在她腰間的胳膊。
他揉了揉女人的髮旋,那般英貴冷戾的俊顏此刻難得透出一絲柔色,“嗯,你好好休息,這些天委屈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遲緋晚秀眉緊蹙,閉上眼瞼,眼不見為淨,但沈知凌的那句“補償”倒是令她起了思量。
沈知凌見她黛眉擰成川字,不由伸手撫平,執起她纖細的手腕,吻了吻指尖,語氣難得縱容,“好了,不鬧你了,睡吧,晚點再上來叫你吃飯。”
他貼心替她掖好被角,起身離去。
獨屬於男人的壓迫感隨著關門聲消失,黑暗的屋子裡,遲緋晚才睜開眼睛。
這些天,她除了專心養胎,也終於沉下來好好思考和沈知凌的關係。
嫁為人妻五年,他們之間的懸殊身份早已位置互換,沈知凌不再是當年那個身無長物的天才貧困生,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名媛。
如今他身家過億,人脈廣闊,有錢有勢。
而當年瞧不起他的遲家,已經家破人亡……
她有什麼資本和他對抗?
只要他咬死不離婚,遲緋晚就算有翻天宮的本領,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思及此,她睫翼疲倦地顫了顫,最終緩緩合上眼瞼,籲出一口盤旋胸臆的鬱結之氣。
從小到大,她沒向誰低過頭,如今也不可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