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第一百次告誡自己,除非她主動開口,否則他什麼都不問。
他不想帶給她壓力,更不想讓她難過,她生了孩子,卻不跟孩子、孩子的父親一起生活,月子沒坐好……種種跡象都指明,那絕不是愉快的過去。
他無法參與她過去的六年,現在的她,單身子,他該慶幸他有機會參與她的未來。
她有過孩子的事實,讓他更加看清自己想要她的決心,也讓他領悟到,自己是真的……愛上她,是真的有那麼愛,愛到想跟她生孩子,幫她好好坐月子,讓她生理期時不再頭痛、肚子痛。
關御走在人行道上,想起她蒼白的臉色,不禁加快腳步,進入超市,買了袋半斤裝紅豆、一包冰糖,匆忙結賬,趕回小公寓。
端著紅豆湯,藍子瑋盯著電腦熒幕,今天台北股市盤勢溫吞,無價無量,指數上下震盪不超過五十點,過午盤了,十一點多的交易市場,無聊到讓她想打呵欠。
她手上現有持股不出三成,看今天的盤,既不是進場時機,也不好出場。
她喝一大口甜甜紅豆湯,嘴裡嘗著甜,心卻感覺澀。
二十二寸的液晶熒幕旁邊,手機安靜躺在桌面上,她湯碗裡的紅豆還有三分之一,她放下碗,拿起手機撥號。
電話響兩聲,立刻有人接答。
“弟啊,在忙嗎?”藍子瑋問。
“我在家,下午才有門診。你好點沒?”
“多虧你的雞婆,我一早就有紅豆湯喝。”
“關主廚對你不錯。”藍子珩涼涼道。
“弟啊,我……我不小心說了。”
“說什麼?”
“說……我月子沒坐好,生理期才不舒服。”藍子瑋咬牙,她需要找人問意見,這世上唯一知曉她、瞭解她的親人,就只有弟弟了。
藍子珩嘆氣,他腦細胞不多的姐姐,把身上所有腦細胞都用在股市操作上了,碰到其他事情,她幾乎沒在用腦,因而常做出蠢事。
他啊,真是無語問蒼天!每每遇上姐姐做蠢事的時候,他不免要感嘆,天才總是好寂寞。
“然後呢?”良久,藍子珩問。
“沒什麼然後,他說,如果月子沒坐好,再生個孩子,把月子坐好,身體就能恢復。你覺得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想一個早上。
“除了這些,他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也沒問其他問題,像是跟誰生孩子?孩子多大?什麼都沒問。”
“你只說月子沒做好嗎?”
“對。弟,你覺得……”
“他不問,大概覺得孩子是你跟別人生的,他不想知道。”藍子珩分析。
“如果你很在乎一個女人,在乎到想跟她過一輩子,而你只知道她有過孩子,你不會想知道,她是跟誰有孩子?孩子多大?她是結婚有孩子?還是未婚生子?她會不會……”跟前任物件藕斷絲連?
“說到底,你真正擔心的是,他不夠在乎你?”藍子珩打斷老姐沒完沒了的問題。
她沒出聲,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等不到回答,藍子珩又說:“姐,你非常愛關先生,對吧?”真慘,他從“喜歡”問到“愛”,再到現在的“非常愛”,才多久時間?大概沒超過四十八小時。
他姐姐啊,愛關先生這麼多年,愛得這麼深,竟然可以不動聲色。
藍子瑋依舊沉默,望著紅豆湯,想起早上關御為她煮紅豆,他站在爐子前,專注照顧鍋子裡的紅豆湯,一匙匙加冰糖,小口小口嘗甜味,煮好的紅豆顆顆飽滿完整,裹著甜湯汁,晶亮晶亮的。
為了那鍋紅豆湯,關御晚兩個小時去公司,他說中午會回來。
她矛盾的是,如果自己沒那麼重要,為什麼關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