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神仙饒命,神仙饒命!”
星羅海道:“殺人償命,理所應當。”
朱瑟微愕,道:“雖然如此,但也應送交官府,由朝廷命官辦理才是。”
星羅海張了張嘴,嘆氣。
朱瑟猜其是為了喪母之痛同仇敵愾,也未在意。
花甲老者聞言道:“是是是,此事理應交由官府。”
嫁衣少女依然不喜,“殺他們合用?亡者已去。只可惜我娘走的匆忙,竟然不能報答養育之恩,輕鬆感恩之情。”
朱瑟道:“這也不難。她故去不久,應該還在陰間逗留,你寫封家書與她便是。”
嫁衣少女道:“可是我和我娘都認不得字。”
朱瑟想了想道:“那我便幫你捎個口信去。”
嫁衣少女這才大喜,抹著眼淚,低聲對她說了不少思念感激之言。
朱瑟一一記下。其實她也是頭一回去陰間,奈何話已經放出去,只能硬著頭皮上。其實她心中還有一點私心,星羅海既然思念母親,她何不順道拜訪,或許託個隻字片言,讓他驚喜一番?
與少女歡喜不同,星羅海臉上鬱郁。
朱瑟道:“我去去就回,容易得很。你只管在這裡等我回來。”
星羅海道:“我曾聽掌門師祖說,去陰間要路引,你可有?”
“這有何難?”朱瑟取出斬妖劍,口中念著咒語,順手畫出一道門來。
這咒語原本是用來引小鬼的,她趁著小鬼從鬼門出來,立刻閃身進去。
小鬼大驚,吱吱喳喳地也跟了進去。
陰間與陽間果然不同。不但陰森寒冷,暗無天日,且鬼影重重,哀哭悽悽。
朱瑟手持斬妖劍走了片刻,便有陰司迎出來。
斬妖劍在天上地下都是有數的神器,因此陰司雖然一眼看穿她不過是個地仙,卻也不敢怠慢。
朱瑟遂將來意說了一遍。
這點子事對陰司來說輕而易舉,即可引領她到枉死城。
枉死城中人頭擠擠,都是死前的悽慘之狀,直把朱瑟看的心裡頭發涼。
陰司便讓她等在外頭,自己到裡面轉悠了一圈,便提了個婦人出來。
朱瑟見那婦人頭上有傷,知道其多半就是少女之母,幸而婦人雖然枉死,但死狀並不猙獰,即便走近,也不覺得如何。朱瑟便上前將少女的口信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婦人聽後又喜又悲。喜者,女兒終於逃過一劫。悲者,從此母女天人永隔,不得再見。她抽抽泣泣地大哭了通,又託朱瑟轉託幾句叮囑,這才欣慰地去了。
陰司以為事情辦妥,誰知朱瑟又道:“我還想見一位朋友的母親。”
陰司心中嫌煩,臉上卻涓滴不露,只問道:“不知是哪位?”
“茅山羅蘿。”
朱瑟本還想再解釋,怎知陰司一聽便知,“這位恐怕……”
她心頭一驚,“莫不是有不妥?”
陰司道:“倒不是不妥。只是她兒子乃是人與妖結合所生,須另關他處。她執意與兒子一起,所以並不在枉死城中。”
朱瑟驚道:“你是說,她兒子也死了?”
陰司點頭道:“當然,他們死在同一日,同一處。由於其子身份特殊,我當時還跑去見過一面哩。”
朱瑟呆了片刻,道:“不知其子姓名?”
陰司張口便道:“他的姓名與別個不同,我記得清清楚楚,叫做星羅海。”
另有其人
朱瑟渾渾噩噩地辭別陰司返陽,腦海裡一片空白,待村民都聚攏來,詢長問短時,才恍惚回神,將那婦人交託之言一一地說了。
直將嫁衣少女聽得涕淚交零。
星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