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我現在不是狐仙,我只是一個遊魂。”小惠說。
我吃了一驚:“你不準備要那個狐狸的身體啦?”
“它已經死了。”她回答說。
我更吃驚了:“死了?什麼時候死的?”
“就在剛才。”她說。
“你怎麼知道的?”清雲問。
小惠淡淡地說:“那可是我曾經佔用過的肉體啊。我當然知道了。”
“你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清雲的手機響了,他的鈴聲居然是那英的那首《一笑而過》,這道長可真夠時尚的。
“哈哈!”開車的樊華不禁笑出了聲來。
“是我。啊?真的?”清雲卻不理會,他轉身對我說:“張龍告訴我說,那狐狸死了。你看怎麼辦?”
我這才知道他問的不是我,而是小惠。
“留下它的皮。其他的燒了吧。”小惠說。聲音有些淡淡的悽楚。
清雲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電話說:“把它的皮剝下來,找人好好硝制。其他的燒掉。”
我怎麼聽都覺得他的話有些殘忍。
汽車到了精神病院門前的停車場。我們一一都下了車。
“這裡好奇怪啊。”小惠卻站在醫院的門前不願意進去。
“有什麼奇怪的?”我問。
她看著醫院的大門說:“這裡到處都是遊魂。你看那大門裡面,到處都是。”
可是在我的眼中卻什麼也看不到。
清雲和樊華看著我。“我沒有看到。”我搖頭說。
“可是你應該看得見啊?”清雲問。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再看,還是什麼人也沒有。
“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啊一共有四十八個遊魂。”她說。
我很奇怪:“那些遊魂沒有動?”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它們一直在動的話你數的數字不一定是準確的。
“在動,但是動得很慢。”她回答說。
我終於可以感受到清雲的感覺了。當自己看得見的時候他不也看不見嗎?這種感覺給我帶來的是:懷疑、著急。
懷疑,是的。我懷疑她看見的是不是真實的,甚至覺得她作為妖怪是不是在騙我們。這種看不見就如同盲人看不見光明,那麼就只能生活在他的那個世界裡。
在面對鬼魂的世界裡,看不見的它們人就如同盲人。是啊,如同有隻鬼怪正在某個地方休息,你卻在它的頭上撒了泡尿,你說它是應該生氣呢,還是不應?雖然他明明知道你看不見它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裡,我不禁從內心再次地感謝起清雲來。他從來都沒有對我的所見所聞產生過懷疑。
我知道了,他這是出於一種信任,對朋友的信任。
與此同時,我心裡忽然一動。
“走吧,我們進去看了再說。”我對小惠說。
我走在最前面。但是我卻沒有往病房方向去。
我去的是行政樓。
“王院長,你們這裡有多少個病人?”到了院長的辦公室我就直接問他。
“我們醫院現在的住院病人有五十四人。”院長說。隨後不解地看著我們。
四十八加六不正是五十四嗎?這難道是一種巧合?
我決定今天下午同時也要看看其他那些病人。
樊華與清雲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似乎明白了我剛才問院長的那句話的意思。
“喂!你身邊的那女鬼是誰?”我正準備離開這裡,卻聽小惠在那裡大聲問道。
其實我一進到院長的辦公室就看到了她——王院長那死去了多年的愛人,劉紅梅!
但是我已經來不